“小钉子,是你自己说,还是为师代你说?”断命老人揪住爱徒的领口。扳脸沉声道:“你可把凌凌坑惨了,你摊大事了!”
我戳破的道:“老断,别演戏了昂!舍不得责罚小钉子,演给我看的吧?上次来撞上你打他是巧合,这次你得知小钉子破坏了我们的水火局,肯定早早算到我即将来你这,然后摆出打小钉子的架势,好让我少迁怒于小钉子。”
断命老人脸色一红,他尴尬的道:“凌凌,老朽真觉得愧对于你。”
“好啦,我不计较了,咱仨都是爷们,别婆婆妈妈的。”我翻了个白眼。疑惑的道:“天纹,哦,就是那只老头,今天为什么要来半仙铺子?”
“凌大哥。”小钉子羞愧难耐,他低头道:“干瘦老头想问我何时可以行动,他的大手已经蠢蠢欲动了。”
我意念一动,道:“那你咋说的?”
“很明确的告诉他,师父不准我再开碗落铜钱,一来没有卦器,二来年龄未到,折损阳寿。”小钉子喘了口气,他义愤填膺的道:“老头不死心呐。他说有无其它途径可以算到命数?我摇头,老头不信,一双大手紧紧扼住我脖子,威胁我开碗,否则并非减少寿命那么简单了,现在就要了我小命!连忙道有有有,窥命源!师父此前并未告诉我窥命源的后果,所以我……简直太倒霉了,招惹这煞星。老头松开手,我窥其命源,虽然看得不是很透彻,但我隐约的发现了他有孩子了。于是如实相告。老头火了,他大手再次掐住我咽喉,质问我跟警察是不是合着伙搞他的。我急中生智,说这哪能呢?如果和警察一块整他,得有多傻不早点报警预防?老头没再怀疑,他问我孩子跟他妈在哪儿?”
天纹从小钉子口中得知有了孩子,必然信以为真,觉得“取精女博士”并非警方为了设套抓他而散播的假消息,听到这儿,我多少有点欣慰,大费周章的“野狗行动”没有白费。
我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小钉子见脸上浮的笑意极为莫名其妙,“凌大哥。你咋笑了?真不是故意的,不要吓我啊。”
“和你无关,你无意中推波助澜,将我们先前废弃的计划有了二次利用的机遇。”我解释的道:“然后你怎么和天纹说的?”
“我说又不是搞计划生育的,上哪儿知道?”小钉子笑了笑,接着说:“只跟他讲方位在城西,具体不知情,其实我没刻意隐瞒,这是我最大的能耐了。老头问我何时做心中所想之事能稳中求胜,我胡编了句,下个月,也就是六月份。老头临走时说千万不要忽悠他,否则吃不了兜着走,他留下数枚金币。”
小钉子手插入衣兜,然后拨出摊开手,约有五六枚邓阳沙的私铸金币。
“小钉子,你够狠啊……”我满脸苦笑的道:“警方的心头大患,被你一竿子支到了二十天之后。得!金币不用交公,好好珍藏,毕竟是你五年寿命换来的呢。”
看来六月份之前,天纹要按兵不动了。
虽然宁乔之恋的方案暂时搁浅,但“取精女博士”的事,加以利用没准能引诱天纹现身。
天纹这瘦老头真能得瑟,手头所有的案子,近乎均能与他扯上点关系,像一条纽带般,牵动了一件又一件案子的出现。我站起身告辞,走了几步,手搭在门把手时,猛然觉得不对劲啊!这趟我不是为天纹来的,而是和林慕夏的水火互克情劫!
妈的,差点把正事忘掉,我赶紧回头做出一副冷脸,“老断,你家爱徒让警方造成了损失,打算拿啥补偿?”
“凌凌,你把他抓走好了,少一个人少一双碗筷,老朽乐得舒坦,眼不见心不烦,甚是美妙。”断命老人无所谓的道。
小钉子急了,倒底还是小屁孩,他眼泪搽搽的道:“师父,不要抛弃我,今儿开始,我听你话,一点不做你不开心的事,好不好?”
“装镊样。”我哼了句,眉开眼笑的说:“老断,我不难为你们,帮我窥下命源,瞅瞅情劫是咋个情况。至于红尘木的桃子和阴煞之物我心中有数的,不算今天,还剩两天。”
“老朽累了,勉为其难的给你观下好了。”断命老人拂手按了按眼眶,空洞眼窝仿佛真有双无形眼睛般,他凝望了五分钟,道:“势头升的很快!三分之二了!而我观其趋势,绝不再有减少消弱的可能,你和林林怎么个情况?确定关系没有?”
“啊?三分之二?前几天才五分之二……我凑,速度涨这么快?”我瞪大了眼睛,稍有慌乱的道:“情劫不可能再消弱了?”
“一次性问一堆问题,我长十张嘴也不够回答你的。”
断命老人不岔的道:“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和林慕夏八字没一撇呢。”我耸了耸肩,如实的道:“彼此间的距离较之以前,倒是近了不少。”
“嘿嘿,我看你俩各怀鬼胎吧?就差一根手指戳破了薄纱。”断命老人为老不尊的笑了笑,他提醒道:“水火互克情劫的迎来,已经是无法改变的!顺其自然,保护好林林,一旦确定关系便离情劫爆发不远了,真心祝福命途多舛的你们能修成正果。”
按他表达的意思,我和林慕夏终有一日抑制不住彼此的感情……但我觉得至少不会太快,因为人心不是石头做的,我需要时间来淡忘婉婉,林慕夏又需要无愧的面对妹妹和承受众人的有色眼镜。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辞别了断命老人,驾车驶向转角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