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不平的山路,行了半小时才望见龙塘苗寨,我刹住车,道:“妹七,没多远了,你自个走回去好不?哥怕被人看见给宰了。”
“胆小鬼。”龙妹七推开车门,她疑惑的指向寨口的方向道:“咦?凌宇哥哥,你看那是什么情况?好像寨子的人群起而攻之,追着寨口跑出的俩人,和昨天追你们的情景好像啊!”
我定睛仔细的瞧去,被追杀的那两道身影似乎很熟悉,奈何离了近五十米,肉眼无法看清。我抄起挂在车壁的望远镜,对方竟然是新婚不久的卜笺箪和沈羽!二人临行前还和我说去苗疆度蜜月,没想到今儿在这偶遇,龙塘苗寨为何追杀二人?我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以卜笺箪那对凶器,此时跑路便显得有点碍事,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寨民暂时与之保持着七八米的间距,有人投掷出砖头,差点砸中沈羽。我必须得赶紧过去救人,便匆忙的道:“妹七,这俩人我同事,你躲入林子里,我去救人。”
“砰——”龙妹七使劲关死车门,道:“小心点。”
我点头示意,踩住油门冲向龙塘苗寨的方向,逃跑中的卜笺箪望见熟悉的军用越野,她像瞅到救星般,边跑边冲我摆手。在离二人有二十米远时,我一个狮子摆尾,方向盘转到底,急速将车调个头,手伸向后边,推开了两侧的车门。
沈羽和卜笺箪分开而跑,一左一右的冲向车门。眼瞅着卜笺箪还差两米便能逃出生天,这时,意外突生!她脚下一滑,扑通栽倒在地,好在有对货真价实的胸器缓冲,没摔伤,但她已经被苗寨的人包了饺子,显然无法逃脱!沈羽瞅见媳妇被擒,他果断的放弃逃跑,冲向卜笺箪,他那偏瘦的躯体压在她身上,挨了好几棍子。
“靠!”
我想都没想,趁苗寨的人没下狠手前,把车子熄火,掏出手枪跳在地上。语音不通,我索性怒吼了句,众人齐齐停下赶尽杀绝的架势望向我,叽叽咕咕的用我听不懂的苗语议论。我打开保险,举起手枪,“砰——!”朝天空放了一枪。
男女老少们眼中透出恐惧,意思在说“对方有枪。”
此刻,昨天持苗刀劈砍车尾的二逼苗族青年,再次挥起苗刀,全然不将我手中的枪放在眼里,他斜劈向护住卜笺箪的沈羽!我心头一动,枪口对准他的苗刀,本来我想打刀身的,琢磨着万一有无辜的人被流弹击中岂不是节外生枝?我偏移了下枪口,扣动扳机,“砰——!”子弹迸飞,精准命中了苗族青年的手腕。
一串殷红的血花飘出,旁边的苗人吓得面如土灰,纷纷避让。
“沈羽,你扶着卜姐上车,然后发动准备逃!”我低吼道。数百道怨恨的目光犹如无形利剑,我腿有点打软,万一对方若真冲出几个不要命的,我注定不能将之射杀。弱肉强食,我眼神冰冷,握住手枪,与几百号人对峙,待二人逃入越野车,我拎起手枪一步步向后退。
沈羽提示道:“凌宇,准备好了。”
他话音一落,我猛地跳入后座,带好车门。军用越野车仿佛离弦之箭,冲向远处。我唏嘘不已的叹道:“卜姐,你们怎么招惹龙塘苗寨啦?”
副驾驶的卜笺箪扑打胸口的灰,她满头雾水的道:“不知道……倒霉到姥姥家了,去别的苗寨都挺热情,今天倒好,入寨便感觉不对劲,有人吹响了牛角号,紧接着一群人冲出家门,手持棍棒刀叉,我们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所幸你及时出现,否则姐姐我才办完婚礼,又得办葬礼咯。”
我笑了笑没说话,敢情沈羽和卜笺箪被我们连累了,估计是龙塘苗寨的千年古井被损毁,这个苗寨的人极为排斥外来游客。手腕中枪的苗族青年若得不到及时救治,恐怕那手就残废了,但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事到如今已经彻底撕破脸皮,这次的行动必定步步艰难。
卜笺箪疑惑的道:“凌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出现在这?”
“前天,我掐指一算,卜姐今日有难,想到卜姐和沈兄平时帮我们许多,所以,小弟我从天南昼夜不停的赶到贵州,终于赶上了!”我拉着虎皮扯大旗道。
沈羽被我逗乐了,道:“你糊弄鬼呢。”
“老实说,龙塘苗寨的人是不是你搞们的鬼?”卜笺箪身为情报科精锐,头脑何其精明,她一语中的道:“要不然你怎能恰好赶到。”
我心中形如装了黄连的水壶,苦涩的道:“唉,说来话长。起初寨中的人很热情,结果昨天老蒋不小心把他们赖以为生的千年古井搞坏了,你说蛋疼不?”
“胸疼。”
卜笺箪拍动胸口,卷起一阵波涛汹涌,她悲催的道:“原来受了池鱼之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