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本身就是个很带感的人啊……朱渔为这姑娘不止哭过一次。
上一次,是楚灵用性命为她洗白;这一次,是楚灵用性命护她出城。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楚灵……朱渔哭得肝肠寸断,泪如雨下。
珍珠戚然道,“公主,别伤心了。楚灵会化险为夷的。”
谁都知道这话有多苍白,却也只有在说了之后才会心安片刻。
朱渔捂着胸口,揪着衣服,心里好疼好疼。
陡然,一个苍劲有力的“呜”声响起,两短一长,震耳欲聋。
整条长街都回荡着“呜”声……秦免全身僵直,头脑猛的一热。
王爷!
这是荆北特有的号角,用兽骨制成,声音高亢凌厉。两短一长的意思是,荆北王驾到!
他拉停马车,站在车辕上,向着远方眺望。忽然跳下马车,像个孩子般猛地撩开帘幔,“王妃!王爷来了!是王爷来了!”
朱渔也听到了号角声,只是没想到会是王爷来了。
一时呆若木鸡,竟然没反应。
秦免还在喊,“王妃,王爷来了!”他年轻的脸庞在晨光中显得朝气蓬勃。
朱渔全身都在抖,根本无法控制,“王,王爷……”那样不相信,脑子像被狗啃缺了一块,完全不能思考。
秦免平时过于稳重,很少像此时这样欢欣雀跃,简直成了个话唠,“对对,是王爷,就是王爷!两短一长,是王爷驾到的意思!”
朱渔连马凳都没踩,直接从马车上跳下,向着那片乌央央的地方抬眼看去。
朝阳四射,日出东方。
人群分散开,白马束风上的王爷威风凛凛从万丈光芒中行来。
仿佛一下子消音。
朱渔听不到任何杂音,看不到别人。
耳朵里只听得到白马束风特有的马蹄声,得得得,得得得……
马背上的男人是谁?谁允许他那么好看的?谁允许他那么酷帅狂霸拽的?
他束发多么整洁干净,只用了一支男式白色玉簪。
天,她这蠢笨的脑袋!不是送了他这支叫“不死”的白色玉簪么?
既然叫不死,又怎么会死?
还扔铜板把自己虐得死去活来,到底怎么想的?
王爷的黑色披风迎风飞舞,金色光芒洒照在他挺拔傲岸的身影上。
朱渔望着他,微微一笑。
他也一抹淡笑噙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