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周一去学校,但袁逸好心提醒初晓,最近因为她和范源皓的绯闻,学校周围一直有狗仔蹲点,劝她还是等过了这段风波再回来,虽然有种淡淡的无奈,但初晓还是听了劝,决定暂时不回去了。
学校不能去,顾家不敢回,医院不便去,初晓又不愿独自一人窝在顾亦然的公寓里,想了许久,她决定去乡下转转,今年暑假因为工作的关系她还不曾回去过,不如趁着这个空档期,去散散心。
打定了主意,初晓在去看望顾亦然之后提出了这个想法,顾亦然沉默地想了很久,最终同意了,不过前提是由甄率全程跟着。
初晓也早料到了顾亦然会提出这个要求,不过有甄率在身边,她自己也能安心些,毕竟今非昔比,曾经又出过意外,小心点总是不会错的。
与顾亦然叮嘱了几句,初晓才离开了医院,回家收拾着本就不多的行礼。
翌日,公寓里,淡淡的晨光透过窗帘映入室内,打在初晓蜷起的身上,她懒懒地翻了个身,修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一双眸子才缓缓睁开,最近因为各种事,她已经没有这么舒适地睡过一觉了,想起等下甄率要来接自己,她也没有赖床,伸展了一下四肢就坐了起来。
她从衣橱里翻出了一件针织毛衣和一条小脚裤,想着去乡下只要穿的舒服就行。
简单准备了两份早餐,门外就响起了甄率的声音:“晓晓,你准备好了吗?”
初晓迅速将两份早点装入食品袋,一手抄起背包,一手提起行李箱,嘴里灌下一杯牛奶,含糊不清道:“来……了!”
十分钟后,甄率的车平稳地向乡下开去。
为了有更宽敞的空间,初晓选择了坐在后座,她将背包放在身侧,一边插着耳机听音乐,一边啃着早上匆匆完成的三明治。
看着窗外迅速划过的景物,初晓心里划过一丝道不明的情绪,思绪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十多年前的那场车祸后,顾家二老不忍初晓被送去孤儿院,便收养了她,她虽然一直很乖,也努力做好别人眼中的乖乖孩,但她总会有想家的时候,每当那个时候,她总是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等哭够再出来。
直到有一天,顾爸爸突然高兴地把她抱在膝盖上,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自己,然后第二天就带她去了乡下,她曾经的家。
看到熟悉的院落,熟悉的青石板小路,初晓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
后来长大了初晓才知道,顾爸为了给自己留一份回忆,将这套房子买了下来,等到她十八岁那年,他将房子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初晓,当时的心情,她至今记忆犹新。
于是之后的每年寒暑假,初晓都会抽空去老房子里小住一段时间,至少她在告诉自己,她还记得这里发生的一点一滴,尽管那时候她才只有六岁。
从市中心到乡下大概要两个小时的车程,初晓看着看着手机便有些困了,她抱着心爱的轻松熊抱枕,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因为一阵颠簸,甄率已经将车开进了熟悉而陌生的泥泞小路。
“终于醒了啊,我还想问你接下来往哪里拐了。”甄率透过后视镜,看着初晓半醒的脸颊道,“明明我陪你来是当保镖的,结果却成了司机。”
初晓收起耳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道:“你该庆幸我将你从无尽的工作中解脱。”与顾亦然在一起的几天,甄率没有尾随保护她,而是被金泽希临时叫回去调查事情去了,要不是初晓要来乡下,他还不知道要熬夜几天呢。
甄率悻悻一笑,尴尬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道:“也是,托你的福,我昨晚终于可以睡觉了。”
“下一个路口左拐。”就这样,初晓有一句没一句地与甄率聊着,手机却在不停地捕捉着乡间景色。
大半年没有来了,这里还是这么安静,金灿灿的水稻铺满了整片田野,沉甸甸的稻穗在重力作用下稍稍弯腰,初晓打开车窗,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微风,深吸一口气,仿佛能闻到淡淡的稻香。
没错,就是这般静谧的感觉,让她如此怀念。
在小路上大概又开了十来分钟,车子最终在一栋两层楼的普通平房外停下,初晓推开车门,挎起背包,拿出钥匙,在自家门口站定。
褐色的木门上染上了一层重重的灰尘,轻轻吹一口气便尘土飞扬,门上贴着的一张倒福早已磨去了往日的色彩,徒留一层黯淡的图案昭示着它曾经的来历。
初晓伸手掸了掸锁附近的灰尘,将一把略有些生锈的要是插进了老旧的锁孔中,只听咔嚓一声,沉重的木门被打开,初晓收起钥匙,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
门槛内是一片原始的水泥地,前厅的白墙在时间的打磨下略微有些泛黄,一道木质雕花纱窗横在前厅与客厅之间,只是原本淡棕色的窗框上落下了一片片灰蒙。
“这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吗?”将车子安顿好,甄率提着两个行李箱进了房子。
“恩,两楼最里面的两个房间是我的,其他你随便挑。”其实开始的时候,这栋老房子只有三个房间,后来,初晓的父亲将仓库打造成了客房,这才又多出了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