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芝轻声调侃着荣儿,“只怕我日日夜夜陪你,也没皇上陪你那一小会儿来得有用。”这一个多月来,皇上对荣儿当真是独宠,后宫中谁要不知道皇上宠爱荣贵人,那才奇了怪,皇上也完全不避讳了,每天准会来探望荣儿,只是荣儿身子还虚,无法侍寝,皇上竟然一个多月没有翻任何人的牌,这真的是很不容易。
荣儿脸上泛着淡淡地红晕,轻轻笑着,她在皇上的温暖照顾下,开始打开心结,无论是克子也好,还是克夫也好,皇上说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有她,所以皇上才会感觉到心里是充实的,所以那些……她不去想,不想那些早夭的孩子,她相信在天上,皇后一定会善待他们。隔个三两日绰尔济会向皇上禀告皇子的教养情况,胤祉很健康,皇上相信绰尔济家会养育好胤祉,那她相信皇上的相信。
乾清宫内,玄烨面色凝重地看着顾问行,“你确定?”
“回皇上,这一个月奴才暗暗查访,荣贵人克子的言论最早确实出自于安贵人身边的宫女银喇。”顾问行忙点头禀道。
“哼!一个张乐琪还没让这宫里的女人们知道什么是自己的本份吗?”玄烨重重拍了下桌案!
顾问行拱手禀道:“不过,皇上,奴才想着这事也许安贵人并不知情,可能只是她下面的宫女们有迷信这个的私自传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玄烨想起了李安珠曾经和他讲过这事,他不相信李安珠会不知道,只是……确实没有证据是她生的这谣言。
“嗯,顾问行,做的很好,这件事情只有你知我知,不许对任何人说起。”玄烨相信顾问行,从当年塞音察浑事后,就对他建立起了充分的信任,而这顾问行也很知道自己的分寸,所以玄烨对他还是颇为喜欢的。
“皇上放心。”顾问行忙应了。
“好了,去储秀宫吧,看看荣贵人。”玄烨起身。
“皇上,有句话,奴才不知道当不当讲?”顾问行小心地禀道。
“你讲就是。”玄烨疑惑地看着顾问行。
“皇上,您常和奴才讲,这后妃中要想不让大家其矛盾,您就不能专宠于一个人,可是,这段时间,您……您似乎待荣贵人太好了,奴才怕荣贵人……会被生妒。”顾问行觉着皇上信任于他,这些话还是当谏的。
玄烨笑着点点头,“嗯,朕知你是好意,荣贵人现在病重,不对她好些她怎么会开心,怎么会把心中积的郁疾消了呢,朕要她健康,不惜任何代价。”
“皇上对荣贵人真的太好了,奴才看着也感动。”顾问行真心地说道,心中想着以后做事荣贵人那边更得多用心些。
玄烨朝门口走去,“你常跟在朕身边,有些事你知道了,就将它好好收在肚子里。去储秀宫。”
“是!皇上摆驾储秀宫!”顾问行应道,自己暗叹着,身为皇上身边的奴才知道的虽多,可有时候也不是好事,毕竟皇上的秘密那比他们的脑袋都值钱,千百倍小心都不够啊。
玄烨到了储秀宫并未直接去荣儿的厢房,而是去了李安珠的厢房,这是他第一次去李安珠那里,李安珠显然受庞若惊,激动的看着玄烨。
玄烨坐在暖炕上,看着站于旁边的李安珠,许久许久,开口说道:“根据朕的查访,荣贵人克子说最早是源于你身边的宫女。”
“啊?皇上,臣妾不知啊!”李安珠见玄烨这么说,忙跪下说道。
玄烨笑笑,“安贵人,朕没有说你知道,你起来吧。”李安珠忐忑的站起身,偷偷瞧着玄烨。
“朕一直认为你性格天真,做事直率,当不会是使弄心机之人,当年张乐琪也是居在这宫的,你亲眼见了张乐琪的所作所为当会引以为鉴,断不会再生此心的。”玄烨若有所思的说道。
“皇上明察,安珠确实不敢。”李安珠见玄烨这么讲,忙回道。
“所以朕相信,这是你的宫女们生的谣言,但是,你手下的奴才,你当尽心教养才是,希望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玄烨起身说道。
“是,臣妾知道了,以后定多加管教宫女。”李安珠紧张地说道。
“好自为知吧。”玄烨说完话转身出了李安珠的厢房。
看着玄烨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李安珠跌坐于暖炕上,真是什么都逃不出皇上的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