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与徐大虎道,“找你来,是想问你些事,别拘着,坐下罢。”
“谢国公夫人。”徐大虎这才入座。
“我找你来,是想问问你,现在马帮还走吗?”
“回夫人,走的,一年两趟,夏初一趟,过年时候那一趟,还是一年两趟。”
“那,夏初那一趟?”
“回夫人,夏初这一趟已经到京了。”徐大虎一下就明白了过来,这位国公夫人是找他来作甚的了,当下就肃容道,“夫人,您是想问河西现在的情况罢?”
谢慧齐点点头。
“夫人,河西现在的情况,不太好,”徐大虎说到这,轻轻地叹了口气,“本来前些年的光景是好的,因着您四年前给送去了一些树苗和打井的师傅,按着您种树的法子,河西现在也不是到处都光秃秃的了,缺水也没以前缺得那么狠了,只是凉西的战事打得太狠了,我们这边的士兵调过去了一半,这兵一少了一半,对面蚊凶国的蚊凶人就不安份起来了,隔个几天就来犯一圈,您也知道,河西是边陲小镇,蚊凶国一打过来,第一个踩上的地方,就是我们河西……”
谢慧齐一听,脸都绷紧了起来。
这真是一国来犯,周边的所有的国家都在蠢蠢欲动,想分一杯羹了。
蚊凶是个穷困的小国,但也是个打起仗来不要命的,它们这些年被打安份了,但这种穷困的小国家一旦让它们找到机会,以前能有多安份,现在就能有多危险。
“这事,州府往上递消息了吗?”
徐大虎一听她这么问,惭愧地摇头,“夫人,这等事,就不是我们小民能知道的了。”
谢慧齐苦笑了一声,也是,她一时着急,都急糊涂了。
“那个……”徐大虎这时候有点犹豫地看向谢慧齐,“国公夫人,有件事,我不知道能不能跟您提……”
“什么事?”谢慧齐一看徐大虎说着话都是眼看着地上,知道他也是怕的,连忙道,“不碍事,你尽管说就是,就是大叔大婶走了,我还是把你们徐家帮当自家人看待的。”
徐大虎一听这话,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他当然不会拿他们当她的自家人,但谢家这位长姐是出了名的大方会做人,说是跟她阿父一样的人物,他想他的话还是可以说一说的,“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你在河西的时候,交往过的……”
谢慧齐当下就一激灵,“我宝丫姐姐?”
徐大虎一听她还叫人姐姐,惊讶地抬起头,在看到她如水一样的眼睛,如鲜花一样的脸后,又迅速地低下了头,看着地上也是紧张地道,“回……回夫人,是的,这一次来的马帮有五个,其中有一家的当家娘子向我打听了您,想问怎么能找到您,那一位娘家姓王的当家娘子说她曾经与您是闺中密友,来京了想拜会下您。”
谢慧齐当下激动得就站了起来,齐昱跟小麦忙走到她身边,等候吩咐。
谢慧齐太激动了,她拍着胸口顺了下气,也是失笑,“唉,怎么想都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宝丫姐姐,齐昱,你带两个婆子去帮我请一请我这位宝丫姐姐,帖子么……”
她寻思了一下,就让下人拿来了笔墨纸砚,当堂写了起来。
谢慧齐没想她想问问河西的情况,问到了王宝丫到京之事。
那厢王宝丫一得她家的人送来的她的信,豪爽在给齐昱敬了杯酒,还给来请的两个管事婆子一人抓了一篮子的果子给他们,方才打发人走,他们一走出门,王宝丫一展开信就乐个不停,看过后,哈哈大笑着妇人就拿着信纸不停地扬着就给她男人炫耀,“我跟你说过了的,我妹妹才不会忘了我,你瞧瞧。”
说着就把信给了他。
马帮的男当家的接过信,轻咳了一声,看过信后,本来面无表情的脸稍稍有了点笑意,但这抹笑意在看过他婆娘腰间挂着的大刀后就没了。
他马上就愁了起来,不知道要把他家的凶婆娘怎么收拾打扮出来,才好送去见她那位当国公夫人的妹妹,才不会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