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消停了好几天,长乐心下大是愉悦,本来她也没太把那几个寻事的女人放在眼中,这会儿没人在她面前晃荡更是乐得轻松。
正等的牛车远远出现,某女立即迎了上去,牛车是上山拉房梁木的,想不到竟然拉回那么大的一车!
“项郎,好多木头啊,怎么还是干的?”不知道为何,近处山上的好木材都被砍光了,她家男人只能带着高蛮去稍远的山中寻找,已经去了多半日,长乐正担心找不到适合做房梁的木料,不成想俩憨巴竟然直接
拉回一大车上好的干木料来!
项大郎一袭烟青色长衫,前摆掖进了腰里,单手扛着斧头自一车木料上直接跃了下来,憨笑着扶住他家吓了一跳的小娘子,那灵敏的动作和憨厚的表情简直不要太违和……
“娘子,木头都是捡来的。”
长乐一边嗔怪地仰头瞪那人,一边诧异出声。“捡到的?怎么会?”
高蛮不甘寂寞地插口。“是捡到的,在河边,就这么一堆,全给拉回来了,呵呵呵!”
项大郎难得没怼他的憨巴同类,而是一本正经地点头。“春日里刚开化时我去打猎,见不少官兵上山砍树,砍了都顺远处那条大河流下去了,娘子叫我砍些大树回来,可惜山中没有,这胆小蛮子又不肯同我上黑熊山,我只好带
他沿河去下游寻木头,好容易才找到这么一堆。”
牛车已经到了赵四家院门前,项大郎的话很快有精明好事的村人接了口。“还不是打仗给闹的!这山上的木头早就让官兵给砍光了,据说那河顺流而下和翼城的护城河是相通的,山上的木头就是运到城里去做弓箭和战车,你们能捡到一堆那可真
是运气!”
长乐嘴角抽了抽,难怪遍山难找一棵好树,竟然是被官兵全给砍了,还好上次去翼城并没遇上战火,这乱世也真叫人够受,看来隐居深山更加势在必行!
“原来是这样,那可真是好运气!大家伙帮下忙,把车卸一卸,晚上算钱一人多给五文。”
她这么一说马上有人抢过来帮忙,长乐只点了几个比较强壮的村民,把还想伸手的项大郎一拉,又喊了一声。
“蛮子哥辛苦了,喝碗绿豆汤歇息下吧。”
高蛮咧着大嘴乐呵呵,轻车熟路地去井边提放绿豆汤的木桶,长乐把她家男人也扯到井边,取了布巾帮他擦汗。
“你们装车已经很累了,让大家伙卸吧。”
项大郎深黑的眸子笑眯眯望着他家特知道心疼人的小娘子,嘴里依旧是憨声憨气。“听娘子的。”长乐踩在土坯上,顺着男人脸上的汗渍一路擦下去,皱了皱眉一手撩起那蓬碍事的胡子,把布巾探到下面去擦那人修长的脖颈,小手摸到男人的喉结,好奇地伸头往前凑
了凑,看清那人胡子下面明显比别处白皙的肤色,不由自主噗哧一乐。
“项郎,原来你这么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