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浔笑道:“怎么可能,秦桧还有仨朋友呢。”
沙宁没好气地道:“你这叫什么比喻?你问宁王殿下有无人手可用……做什么?”
“破城门!”
夏浔郑重地道:“如果燕王殿下得尽快破城而入,迅雷不及掩耳,朱鉴就算有心不等圣旨,直接拖上宁王府来个玉石俱焚,他也来不及了。”
沙宁听了低头思忖片刻,缓缓道:“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我可以试试。”
夏浔道:“那就好,如今本就是死中求活的局面,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该拚的时候,总要拚上一拚的,越是犹豫,越是害了自己。”
沙宁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殿下若能如你这般想,又何至于……”
夏浔没有听清,问道:“甚么?”
沙宁吁了口气,对夏浔道:“没甚么,刘家***给我来办。大宁城的城门我尽量办。不过,这一切都是在暗中,在你们解了我宁王府之围之前,你们的一切举动与我宁王府无关,如果你们失败,我是不会承认跟你们有关系的。”
夏浔微笑道:“我明白!”
沙宁站起身,掸了掸衣衫,向前走了两步,忽又回头瞪向夏浔的时候,目光又燃起了火苗:“虽然我们现在是盟友,但是你对我的羞辱,我可没有忘记。姓夏的,你记住,你我之间的个人恩怨,一旦有机会,我沙宁一定会找回来!”
夏浔故作惊讶地道:“这算是在下对娘娘的羞辱么?王妃殿下不会是真的倾心于夏某,这才有心以身相许吧?”
“你混蛋!”
沙宁羞窘交加,可是面对着一个刚刚她还赤裎相对的男人,任她个性再如何凶悍,这时也摆不出盛气凌人的样子来了,她举了举手,最后却只能把一腔怒火发泄在那扇已饱受***的门板上,“咣”地一脚,沙宁愤愤地走了出去。
夏浔望着那摇摇欲坠的门板,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大概……心里多多少少也是有些遗憾的吧。
那么美丽的胴体、那么高贵的身份,对任何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吸引力。
只不过,从来不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不是男人;一直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那是禽兽。
应该大头当家作主的时候,小头就得退居二级,欲望与理智如何平衡,这是男人一辈子都在忙着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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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噼呖啪啦”地烧起来了,夏浔还没出屋,这带着沙宁不堪与羞辱的茅舍就被点着了。
夏浔走出去的时候,沙宁带着她的侍卫已策马远去,门前只给他留下了一匹马,拴在一根马桩上,那马眼看茅舍火起,正不安地刨着蹄子。夏浔解开马缰绳,翻身上了战马,提缰看了看这处即将化为灰烬的小屋,忽地一拨马头,也向远方驰去。
夏浔与塞哈智约定了在一个部落见面,但是从这个山坳出发,他是不认得路的,所以夏浔追在沙宁他们后边,先向大宁城方向赶去,到了宽敞的官道上,辨清了方位,这才向那个部落所在的位置赶去。
大约走了大半天的功夫,将近黄昏的时候,夏浔策马上了一处山坡,轻轻抚摸着汗湿的马鬃向山坡下望去,几十顶白色的蒙古包,正像花朵一般座落在即将迎来寒冬的草原上。
马群来了,远远如云,很快便到了近处,因为已是初冬,草原已经枯萎,所以马蹄溅起了大片的尘土,地皮颤动着,马群向决堤的洪水一般势不可挡,隆隆的马蹄声、群马的嘶叫声,再加上牧人的吆喝声,汇集成一首特殊的歌曲。
这些马有黑色的、枣红色的、褐色的,还有几匹白马,油亮油亮的皮毛在夕阳下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芳,长长地鬃毛和马尾在风中飘舞着,更显出它们的雄骏和魁伟。持着套马杆的汉子骑着马赶来了,看到策马立在山坡上,同样一身蒙古皮袍、皮帽的夏浔,便友好地向他吹一声口哨,然后便又随着马群的洪流呼啦啦地向前方跑去。
夏浔等那马群过去了,灰尘也渐渐散去,这才一踹马蹬,驰向那片蒙古包。
这个部落叫巴特伦,塞哈智和夏浔往大宁去的时候曾经路过这里,两人便约定,在这里会面,夏浔策马到了蒙古包间,正要找人问问塞哈智的下落,忽地看到前边小河边有人正弯腰宰着一头羊,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皮袍、戴皮帽的姑娘。
夏浔一眼认出那人正是塞哈智,连忙踹马跑了过去。
“啊哈,大人来了!”
塞哈智听到马蹄响,抬头看了一眼,立即露出欢喜的笑容,羊已经宰了一半,一柄小小的刀子,手法非常利落,身上手上竟然没有溅上一滴羊血。他把小刀递给旁边那个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脸蛋圆圆的像红苹果似的姑娘,和她用蒙语嘀咕了几句,便向夏浔迎来。
夏浔看了眼那位可爱的姑娘,笑道:“本来还担心你不在,或者到了却无处安身,看起来,你在这儿混的不错呀,到了几天了?”
塞哈智哈哈笑道:“属下也是昨天夜里才赶到这儿,要安身还不容易么。”他拉着夏浔往前走:“大人没注意吧,草原上的部落,毡包门上都拴着一条皮绳儿的,这门是不关的,不管你认不认得毡包的主人,晚上赶到这里,你都不需要吵醒主人,直接拉开门进去歇息就可以啦。”
“夜不闭户?”夏浔没想到在关内人眼中野蛮落后的族群居然有这样的习俗,不禁有些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