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落纤儿,落焰不禁想起了当时在侍魂村式微对他的冷漠态度,按理说,自己跟他解释了束离的事,她应该就解了心结才是,可为何她还是对自己一副戒备的模样?
那些下人自是不敢在她面前说三道四让她心生不满,而花流连又一直在她的手中,自然是对外面的事毫不知情,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面前这个不着边际,吊儿郎当的皇妹了!
感觉到落焰阴森森的眼神,落纤儿只觉一股不好的情绪爬上心头,从脚底升起一股凉意,只好讪讪的干笑两声,只差摇着尾巴讨好了,“那个,哥,你,你干嘛看着我,怎,怎么了?”
落焰盯着落纤儿,问道,“你是不是对那个女人说了什么?亦或是,做了什么?”
落纤儿一愣,不解的嚷嚷道,“怎么可能,小妹我可是最敬佩式微嫂嫂的,我可是当她亲嫂子一般的尊敬的啊,况且,她还救了我那么多次,我感激都來不及,又怎会对她出言不逊呢!”
怕落焰不肯相信,落纤儿又立马指天为誓说道,“我要是敢对嫂子,当然,这个嫂子只能是式微啦,我要是敢对嫂子不敬,就罚我以后娶不了我家连连!”落纤儿严肃无比的说道,可那发誓的内容,着实是难以入耳。
落焰见落纤儿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样,倒真是不好怀疑了,犹自嘀咕道,“那她到底在赌气什么呢。”
落纤儿耳朵贼灵贼灵的,便将落焰的话给听了进去,不由的八卦起來,“哥,你是不是和式微闹矛盾了?你说说,我给你分析分析。”
落焰不耐烦落纤儿一副长舌妇的模样,刚欲说出口的“滚”字在看到落纤儿头上佩戴的簪花的时候咽了回去。
心里暗道,既然纤儿也是个女人,那么也许她比自己更懂那个女人的心思,和她讲讲貌似也可以。
想到这些,落焰便将事情的经过都给落纤儿说了一遍,落纤儿越听到后面脸上的神情更是尴尬起來,她终于找到了事情的症结所在。
原來,当初落焰找式微,本欲将玉兰瓶中的药丸给花流连服下,好让他早日修炼幻化成人型,可沒料到后面又闹了那样一出,而这些又正好被看热闹偷窥的落纤儿知道了。
能让花流连早日从戒指里面走出來,她当然是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的,于是后面便从落焰那里私自拿了药丸,给花流连送去却不想与前面的事情联系起來,竟引起了式微更加肯定的猜测了。
可是这些,落纤儿可不敢和落焰坦白,否则以哥哥那火爆的脾气,还不得将自己薄皮抽筋了啊!想到落焰那浑身怒火的样子,落纤儿就忍不住浑身颤抖,罢了,还是等式微好了,找个时间和她坦白了,免得她和哥哥之间还因为自己有了疙瘩,那自己真的是罪该万死了!
“你能猜到事情的原委吗?”落焰苦恼的看着落纤儿问道。
落纤儿心虚的很,只好摇头推辞道,“果然,我和式微还是差距太大啊,她的心思我还真的是猜不出來啊,真是太让我难过了!”
说完捂着面假装难过无比的模样,看的落焰又是一阵心烦,挥手驱赶道,“就知道指望不了你!”
这时,一个女婢进來,行礼道,“启禀太子,谷外有一童子说要找式微姑娘!”
“童子?”落纤儿反问道,突然脑海中想起一人來,便问道,“是不是手中还持有一拂尘,明明年龄不大,说起话來却装作一副深沉的小娃子?”
女婢听着公主的描述,细细想來,还真是贴切无比,忙点头道,“公主英明,的确是您所描述的一般。”
落纤儿笑了起來,“哈哈,那个小东西还真送上门來了,难道,,”落纤儿想起了什么,疑惑的看向落焰,落焰也是此想法,思九玄是思无邪的妹妹,既然思九玄扬言说了是自家哥哥将离沉珠拿去,并转交给了式微,那么,今日白童子的來访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司徒图墨看着眼前突然來访的公子槿甚是不解,方才他刚从式微那边的屋子出來,就遇上了前來报信的十七,心里虽是疑惑,可还是尽快的赶了回來。
“不知先生怎么会在此地?”司徒图墨对公子槿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带着疏离和尊敬,扫过公子槿身后的阿诺,他手里正端着一个紫黑色的小木盒,浅笑着问道。
公子槿温和的笑笑,侧了侧身子,那垂到脚踝的长发随着他身体的动作微微向地上散去,像是飞流而下的瀑布一般。
“自是该來便來了,莫不是图墨不想看到先生?”公子槿抿了口杯中有些凉意的茶水,略微不悦的拧了下眉,又快速舒展开來,微笑打趣说道。
“哦?这倒是真让图墨兴趣大增了,不知先生可有地方需要图墨的?”司徒图墨抱拳微笑问道。
公子槿望了眼司徒图墨,笑道,“带我去见那只小狐狸,我相信你会很乐意的!”
司徒图墨看着公子槿,沒想到他居然是为了式微而來,思考了半晌,才蓦地笑道,“先生请随我來。”
司徒图墨领着公子槿才进门就看到了落焰和落纤儿正对着一个白衣童子说着什么,听到声音都一起看了过來。
“哦,时辰刚刚好!”公子槿看到白童子,不由得会心一笑,说道。
司徒图墨回头看了眼公子槿,心里虽有猜测,可也还是什么也沒说,只是略微松了口气。
“在下公子槿,曾与式微姑娘有过一面之缘,今日突然來拜访,还请见谅!”公子槿笑着抱拳歉意的说道,语气不愠不火,恰如他给人的第一印象一样,仿若春风拂面一般,温和的如同一块古玉。
落焰闻言他自报家门的时候便已知晓了他的身份,堂堂的人界太子司徒图墨的恩师,行踪神秘而性格如玉的公子槿,三界怕是无人不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