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纤儿咧了咧嘴,嘿嘿干笑着咽了口口水,“你,你说,他是女人?”说完哆嗦着手指,指着式微,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花流连不解,漆黑的眸子在式微身上溜了一圈,见式微一副男儿装扮,顿时了然,冲着落纤儿眨巴眼,故意笑得无辜,“对啊,怎么纤儿你不知道?”
“啊——啊——苍天呐大地啊,让我去死吧,让我去死吧,我不活了!我这辈子第一个动心的居然是个女人,呜呜呜……”落纤儿惊叫着,然后就干脆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花流连抿着嘴,明明想笑,却故意憋着,一副便秘的样子,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紫,像个调色盘一样。
洛焰皱眉,似乎很不喜欢落纤儿这个样子,眼光神色不明的瞥了眼旁边站着的式微,想起花流连拿回镇魂玉说的那些话,张嘴准备问些什么,最后看式微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恼火,想要问出口的话也就被硬生生的给憋回去了。
听着落纤儿还在叽里咕噜的自怨自艾个不停,更是恼火,便烦躁的呵斥道,“还不快起来,跟个泼妇一样!像什么样子,今日就随我们一起回去!”
“我不!”落纤儿握着拳头,“噌”的站起身来,也犟了起来,和洛焰对视上,丝毫不肯退让!
式微无趣的转身,准备找个地方歇息一下,等他们的家务解决了再说吧,如今月明星稀,凉风习习,正适合睡觉啊。
转身走了一段路,往不远处的一段残缺的石阶上走去,突然,空气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波动,对于从来都是处于警惕状态的式微来说,她很肯定的意识到,自己被人跟踪了。
“出来吧!”式微嘲讽的挑着眉眼。
“没想到本太子偶尔出门赏个月什么的都能遇上我家夫人,啧啧,这缘分,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呢。”调侃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怒气从黑夜里传来。
不一会儿就听见脚步的声音,式微极其厌烦的看着来人。
朦胧的夜色里,他的出现像是一个最不可捉摸的梦境,清冷的月光扬扬洒下,在他的完美无比的长发眉眼处都点缀上了淡淡银光,他的脸上似乎永远都带着淡淡的笑意,深不见底的眸子此时却埋藏着深深的怒火。像是一头被人占了地盘的老虎,只要对方动弹一下,他一定会立刻扑过去,将其毫不犹豫地撕碎!
“你跟踪我!”式微冷声说道!就知道他没这么好,居然那么爽利的就让一个小十九陪自己出门,原来暗地下却还留着这一手。
“跟踪?夫人说笑了,为夫不过是出来赏月罢了,能遇上夫人,纯属上天的安排!”司徒图墨毫不知廉耻的伸出食指指着天空,真诚无比的说道。
“是吧,十七?”完了,司徒图墨还怕式微不相信,转头问道旁边差点被式微忽视的十七。十七面无表情,然后很淡定很中气十足的回道“是!”。
司徒图墨摊开手,意味不明的笑道,“看吧,我是诚实的!”
式微表示对这个无耻的人彻底无语!居然颠倒黑白,赏月?哈,这世界上会有人为了赏个月亮从都城千里迢迢的跑到这小小的灵州来?并且还能散着散着,不一会儿就从都城散步散到了灵州,他是傻子还是将自己当傻子啊!
“本太子可不像某些人,嘴巴里从来都是撬不出一句实话的。”司徒图墨斜靠在树干上,抄着双手在胸前,讽刺的说道。
式微一愣,探究的看向司徒图墨,难道他知道了自己和洛焰的事!对了,洛焰他们可就在不远,他们两个可是几千年的仇敌了,想到这些,式微觉得心头一直压抑的事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式微从没觉得如此失败过,该死的司徒图墨,杀千刀的司徒图墨!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是来见洛焰的,所以跟了过来。
难怪他对于十五那夜的事只字不提,甚至连最重要的镇魂玉不见了他也没说什么,自己居然还在暗自庆幸,以为是他什么也不记得了,感情人家什么都知道,这一切都不过为了抓住或者说是杀了洛焰而布的一个局。
难怪自己怎么说事情有那么顺利,该死!真该将自己拉出去枪毙了十几次!式微咬牙,不知怎么心里有一股怪异的感觉,很酸很涩,很难过,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你想怎样!”好吧,现在大家都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式微压下心里躁动的情感,恨恨的看着依旧一副风轻云淡,闲然自得的司徒图墨问道。
司徒图墨闻言转过脸,邪魅的笑着,可是式微却能察觉他笑容里面深藏的冷意,让人止不住害怕。
“想知道?”
式微不语。
“过来!”
“……”
司徒图墨见式微一动不动,好个不识相的小妖精!微微敛着眼眸,露出危险的味道,轻吐道,“本太子让你过来!”
冰一禾气的真想用九阴白骨爪挠死他,把那个自大又狂妄挠成渣子,让他还怎么得瑟。每次看他那一幅天下人都必须对他臣服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拿根稻草勒死他,太欺负人了,太可恶了!
“最后一遍,过——”
“停停停,我过去,我过去,我怕你,我过去成了吧!”式微伸手阻止司徒图墨继续说下去,然后一步一步往司徒图墨那边挪去,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的差点从坟里跳出来了。
司徒图墨闻言,冷哼一声,虽是极其不悦,可知道这个女人不能逼得太紧了,便装作很不屑的冷声说道,“哼,算你识相!”
式微撇过头,朝着旁边翻个白眼。
“知道自己错哪里了吗?!”司徒图墨见式微过来,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了小小的喜悦,可是表面上却是立刻板足了脸,兴师问罪!
式微忍不住笑了,“不好意思,我还真不知道。”
“只要你带我们去找洛焰,我可以原谅你,你依旧是我太子府里最高贵的的夫人,怎么样?”司徒图墨挑起式微精美的下巴,不想触及到的却是一双充满嘲讽的眼睛,心里顿时一阵恼怒,冷哼一声,嫌弃地一把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