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舅醒来之前,暂时就不要跟阿泉说那件事了。”
表哥顾长清的话,在方希悠的耳畔响起。
此时面对着曾泉,方希悠一言不发。
可是,曾泉哪里知道?他以为是方希悠心情不好才这样。
“我进去看看。”曾说完就起身走进了里面的病房。
病房里,护士见他进来,忙站起身。
“你先出去吧!我陪我爸坐会儿。有事再叫你。”曾泉道
护士便出去了。
方希悠也站起身,走到门口,望着他。
他走到岳父身边,发现岳父的被子没有压好,左手那里有点空。他伸手摸了下,岳父的左手冰凉。
曾泉便把椅子挪过来,坐在旁边,把岳父的手放在自己的两只手中间,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
方希悠站在门口,不知道他坐在那里干什么,便走了进去。
走到他身边,方希悠才看清,眼眶,瞬间模糊了。
“没事,我叫护士过来。”方希悠说着,就要去按呼叫铃。
“不用叫了,又没什么事。”曾泉道。
方希悠便走到他身边,静静望着病床上的父亲。
“小时候,我经常看着首长和咱们两个爸在一起谈天说地,特别是在要过中秋节的时候,就在孙奶奶的那个院子里,他们三个,还有孙爷爷,颖之的姑父和叔叔他们一起,喝酒聊天。那个时候,感觉,他们都很精神,很年轻。孙爷爷那时候年纪大了,可声音还是很洪亮。”曾泉道。
“我也记得,那时候咱们每年的八月十四都是去孙爷爷那边的。”方希悠道,“后来首长中秋节回不来,就咱们两家去陪孙爷爷和孙奶奶过节。再后来,孙爷爷去世了,就只剩下夫人和颖之在那边陪着孙奶奶。”方希悠道。
“是啊,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之间,咱们的父母也都老了。”曾泉道。
方希悠望着他,心头,猛地抽痛起来。
“你,为什么这样?”她问。
“怎样?”他看着她。
“你不需要为我爸做什么,毕竟,他是生了我的人,不是——”方希悠道。
可是,她的话,被他打断了。
“我们,好像还是夫妻吧?”他说道,看着方希悠。
方希悠愣住了,盯着他。
“既然是夫妻,就没必要扯这些远的近的。爸为了国事鞠躬尽瘁,为我们操心这么多年,却没想到他的身体也有撑不住的时候。”曾泉说着,松开岳父的手,重新盖好被子。
夫妻——
“我们两个这些年这个样子,还,还是夫妻吗?”方希悠道。
“你想说什么?”曾泉看着她,问道。
方希悠抬手,擦去眼角的泪,道:“你没必要强迫自己。”
“你,怎么回事?”曾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