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国,有时候需要柔和的手段,过于犀利,在紧急状况的时候很管用,可以达到力挽狂澜的效果。可是,在和平的时候,这样做——”曾元进叹气摇头。
“人无完人,你也不能对漱清太苛责了。”罗文因道。
“我知道,我只是不希望他做错事,毕竟将来他要担当的是重要的责任。一旦错了——”曾元进道。
“不会错的,有那么多人在他身边提建议呢,怎么会错?”罗文因道,“你啊,就是想太多了,给自己压力。”
“一个漱清是这样,泉儿呢,又是另一个样子。”曾元进道,“你说,我怎么能放心?”
罗文因不禁笑了,道:“别人家哪能盼到女婿和儿子都担大任的?咱们家遇上这几千年都碰不到的好事儿,你还愁成这样儿,你啊——”
曾元进摇头,罗文因便说:“别想太多了,他们两个人有不同的处事方式,可能会合作的很好呢?你看他们两个这些年,不是一直相处的很不错吗?也许,将来,他们两个人这样完全不同的个性,会成就大事呢?人啊,这性格太像,才会容易合不来,容易争抢。身为搭档,性格互补,不是一件好事吗?”
“也许吧!”曾元进道。
“你就放心让他们两个去施展吧!漱清个性是很沉稳的,不会出错。泉儿虽然有点,额,看着有点不那么让人放心,可是,毕竟他是你的儿子,你还怕他不行吗?只要他用心去做事,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罗文因劝道。
曾元进看着妻子,长长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赶紧睡吧!你再这样大半夜不睡觉啊,我要带你去看医生了。”罗文因说着,就上床关了灯,拉着丈夫躺下了。
曾元进躺在床上,静静躺着。
“迦因和希悠两个,你要多注意点。”曾元进对妻子道。
“嗯,你放心,我知道。”罗文因道,“你就好好睡吧,什么都别想了。”
虽然妻子这么说,可曾元进的心里,怎么可能踏实呢?
妻子说,儿子和女婿都是要做大事的人,这是多么不容易遇到的机会?可是,重大的机会,也往往伴随着重大的危机。
当曾家被推向权力高峰的时候,也就成了各方攻击的对象。能不能走到最后,谁都难说。
夜,深深,缓缓走向黎明。
因为顾希不在,孩子们都去了母亲那边,苏以珩便和曾泉夫妇待到了半夜才回了家。
到了家里,妻子和孩子们都不在,苏以珩躺在床上,静静躺着。
希悠的话,总是在他的耳畔回荡。
颖之、希悠、阿泉,还有他,四个人走到现在,很多事,都变了,也许,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改变了,而现在,只是表现出来了而已。
友情,他们的友情,现在又该走向何处?
明的暗的矛盾,怎么可以解决?
苏以珩叹了口气。
或许,就像顾希对他说的那样,他不该把自己当做救世主,当做救火队员,当做曾泉和方希悠的婚姻咨询师。可是,他该做什么呢?他们的友情,现在越来越和彼此的家族结合起来,和家族的利益,家族的前途,而不再是当初那么单纯的友情。
坐起身,苏以珩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然后睡觉,结果手机就响了。
是顾希打来的。
“你到了?”苏以珩问妻子。
“嗯,已经安顿下来了。”顾希说。
“你怎么没早点打电话过来?路上怎么样?”苏以珩问。
“路上没事,我怕联系太多了,被人发现。”顾希道,“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
“没有,没有,我没睡。”苏以珩道,“晚上去阿泉那边了,刚回来一会儿。”
“我哥他,情况怎么样?”顾希问。
“还好。他要从沪城调走了。”苏以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