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浸着未褪的戾气和阴冷,下颌骨微抬,盯着面前难得脸色紧张赤红的女孩,心情愉悦,嘴唇贴了贴她滚烫的耳垂,做好了迎接她关切慰问的准备。
可。
温荧眉头冷蹙,脱口而出的是:“我自己要来的,压根也没喝酒,你拿她们撒什么气?”
陈烬滚了滚喉结,眼睛下睨慢慢落在她脸上,定格,半晌,轻慢嗤出了声:“我拿她们撒气?”
“她们也配?”
“是不是一会被灌进医院,还是被人上,才是你想要的?”
褪去了那些似真似假的温存调笑,浮现出锋芒毕露的冰山一角。
温荧沉默地抿紧唇,面容寡淡,冷静到冷血。
“你多能耐啊,”
陈烬抿了口烟,握着她肩拎到近前,笑容讽刺,“我还得从别人嘴里得知你出事的消息,改日你跟人睡了也给我递张房卡,让我有点参与感——”
啪的一声掴响,话音戛然而止。
温荧胸腔不住起伏,哪怕知道这是激怒她的话,还是被气得浑身颤栗。
陈烬的脸色沉得跟寒霜似的,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温荧慌了神,猛地从他手下钻出来,服务生的DNA动了,手一缩条件反射地要拿纸巾给他擦。
“滚吧,看着碍眼。”
陈烬烦了,捻灭了猩红,抬手让几个酒保连人带包将温荧丢出了酒馆。
有人问:“烬哥,你不走吗?”
他跟尊大佛似的支起腿:“等警察来捞。”
喧嚣熙攘间,包厢内周时宴他们那群友人出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温荧,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也该捂热了吧?还是说,陈烬是死是活根本与你无关?”
“我真是奇了怪了,他那样什么都不在乎的人,高中挨的两道处分,能一次为兄弟,一次为女人。”
“江边扬的事你还想再来一次是吧?一群他妈狼心狗肺的东西。”
周时宴叼着烟倚在门口,讥讽,“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在栏杆上了,你永远不知道他这三年怎么撑过来的。”
“你永远不知道,在你风平浪静的安稳日子背后,他为你做了多少。”
周时宴的声音极低极冷,像是审判,又像寒冬里一把锋利的尖刀,一刀一刀割开她的皮肉,
“你永远不知道,”
“陈烬为你背了多少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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