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林木掩映的玲珑宝塔内。
“大人,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塔周围埋伏好了军队!”
“好!”夙寒一袭黑袍负手而立,心中暗自思量‘那场火鼠冰蚕的局果然引得人来盗,只可惜让那人跑了……近日里总是不安,怕是会出乱子,还是要小心些。’他皱起眉来,迎面正好撞上一个巡逻的小队,步伐整齐,心中暗自点头,眸子不经意间在几人身上扫过,心下却是一惊,冷声喝道,“站住!”,紧盯着那抹纤细的身影,“第三个留下,其他的——继续!”
队中被点名的人偷偷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去看腰间。
糟糕,太大意了!本以为不可能遇到他,所以没摘下来。
绛红色的衣摆间,一枚翠绿的玉佩正泛着幽幽的荧光——
待其他人都走了,夙寒才一把扯住她,满脸怒色,“胡闹!这么危险的地方,谁让你来的!快回去!”
“没有人让我来!”那侍卫声音清脆,分明是个女子,她把头一抬,直视夙寒,“我叶恋枫既然来了,就绝对不会回去!”语气一软,“我这不是担心你嘛,都怪皇叔,让你守这么危险的地方,回去之后我要把他的胡子都拔光!”看着叶恋枫鼓起嘴巴,他就忍不住了,语气却依旧冷硬,“不行!要是让王爷知道了,必定会重重责罚你!”
“寒,你可别忘了!”她转了个身,语带得意,“你别忘了,我爹曾经说过,让我好好跟着你,不能乱跑,爹的话我当然要听,现在你在这里……我当然也应该在这里呀!”见夙寒低头不语,叶恋枫有些着急,“你就让我留下来吧……”她眨眨眼,眸里氤氲出泪光,“我……我真的不想回到王府去,好不好……求你啦,其实我也可以给你当帮手的,那些侍卫只能在下层,上层只有你守着,太孤单了,如果我在的话,端茶送水,揉肩捶背什么的我很在行,实在无聊的时候还可以陪你聊天解闷。”
“枫儿……”夙寒的声音意味不明,但确实点了点头。
“真的?太好啦!”叶恋枫几乎要跳起来,在夙寒脸上亲了一口,自己却羞了个满脸通红,“嗯……那个,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夙寒抿了抿唇,脸上线条柔和下来,腰间的玉佩被他执起——那玉佩与叶恋枫身上的那块一般不二,随着两人的靠近,泛出更亮的光,映着叶恋枫扬起的笑脸,暖若朝阳。
轰隆——
一道惊雷划破天空,也照亮了远处一个人的脸,衣角翻飞之间,那人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玲珑宝塔,唇畔绽开意味不明的笑。
是夜。
玲珑宝塔外。
初十着了夜行衣,黑巾蒙面,空中飘着细雨,让那座雕梁画栋的塔更笼上了神秘色彩,刚要抬脚,胳膊便被人死死抓住,接着有一只手径直捂上了初十的嘴,“唔唔……”初十大惊,立掌便向身后人劈去,那人身子一动就转到了初十身前,随即松开手,“沈相言?!”
沈相言一如在易王府中初见的模样,白衣飘飞、墨发不束、俊眼修眉,唇角笑意浅淡,像是连细雨都不能靠近。
“你怎么来的?”他不由得拔高了音调,“你跟踪我!”
“有人!”沈相言语气一凛,一把抱住初十,躲到树后,待整齐的脚步声远去,这才舒了一口气,沈相言放开初十,却仍然扶着他的肩头,“阿月,你听我说,这塔,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初十笑了一声,将肩头上的手扫了下去,“我知道。”
“一旦进入,就不能回头了!”
“那又怎么样!”初十偏过头去,不看他。
“阿月!”
“住口!今日便是今日,你若拦我,我便踏着你的尸体过去!”
“——好胆色,有舍才有得,今日这塔,我和你一起闯!”
初十垂下眼帘,“如此,我们走吧!”
两人穿过林木,到了塔下,初十仰头见玲珑宝塔近在眼前,沈相言突然停下来,将腰间长剑解下,递到初十手中,“拿着它,在这里你的银针不方便。”
初十瞅了沈相言一眼,“那你呢?”沈相言一笑,自袖中摸出一把两寸来长的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初十皱了眉,像匕首这种短兵器,与敌人交锋是会吃大亏的!
不由晃了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