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么……当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发小被射杀是什么表情吗?”
“……不知道。”
“我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没感觉过伤感。
“那一夜,我打破了你给我的限制,抱歉,我抽了整整一盒烟。”
“……傻瓜。”
“还有,每当我看着小安楠脖子上的伤疤时,我都感觉自己十分窝囊……窝囊至极,一个父亲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保护……我……我真的自愧不如。”
“那不是你的错……那不是……”
“族群举族抵抗邪魔的时候,我逃避了;你被众多企业家围攻的时候,我逃避了;面对……面对我王的提问时,我还是逃避了。
“这一次,我不想逃了。”
“……”
“我的睡梦中常常会出现那些我熟悉的人,无论是你,还是小安楠,我都看见了。
“蕾拉特,你的父母曾是卡西米尔的征战骑士,最后却死在邪魔的手中,你曾不止一次向我表达过对邪魔的憎恨,我记得一清二楚,一共135次。
“我的朋友也死在了邪魔的手中,我与你一样——我们无比地憎恨它们。
“我还记得,那年,你和我喝酒时,讲述了自己创建公司、研究武器的原因:要用自己的武器,将邪魔从这片大地彻底消灭。
“我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喝闷酒,直到你醉倒在吧台上,我才默默地将你送回了公司。”
“……原来是你……我还以为……”
“没想到吧……但这就是事实。
“好像让你失望了,一个温迪戈什么的……”
“……”
“其实对于‘我死了’这件事,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我一直都只能是一个无法迈上台面的背后的支持者罢了。
“我想方设法地铲除了你前进道路上的几乎所有障碍,我只能做到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
“只有我死了,安楠的身世才不会暴露,你的弱点才能最大限度的缩小。
“蕾拉特·伊芙琳,我深爱的妻子,我愿你前途无量、永远幸福,也希望安楠能够不恨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
“我……必须自私一把。”
蕾拉特·伊芙琳强忍着悲伤。
她抹去脸上决堤而下的泪水,胸腔正在不受控制地起伏、抽动。
她将信翻了个面,因为后面好像还有东西。
“……你的丈夫,安楠的爸爸——德里斯亚。”
……
“希望……她能从失去丈夫的痛苦中走出来。”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