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定王究竟挡了你们谁的道,让你们欲除之而后快?陛下,此等人心竟然算计到堂堂亲王身上,今日是定王,明日说不定就该算计到后宫,算计到陛下头上,此事不得不防。”
双方唇枪舌战,你来我往。
都是通过科举走上仕途的学霸尖子生,饱读诗书,一个个口才了得,引经据典,非得将对方弄死不可。
元康帝坐着看戏。
今日闹剧,他心知肚明。
定王刘珩的冒头,让某些人坐不住了。
比如皇长子刘璞。
其他几个暗搓搓等着渔翁得利的人,则在两面挑拨,扇阴风点鬼火,非要引起大乱才肯罢休。
元康帝突然笑出了声,惊得朝臣们全都闭上了嘴巴望着他。
“皇儿们一个个长大了,这朝堂也跟着越发热闹。今日早朝,除了叶慈一事,就没别的事情了吗?什么时候,一个山野丫头竟然让朝堂文武百官大打出手,真是闻所未闻。你们的体面在哪里?朝堂的体面还要不要了?”
“臣等有罪!”
文武百官齐齐跪下请罪。
今儿,的确闹得有点过分了。
如果张氏一党没那么嚣张的话,也不至于
张氏一党:“”
你们都蹬鼻子上脸了,还想让我们忍,当我们是忍者神龟吗?
看着一颗颗头颅,元康帝的火气差点就压不住,当场就要拖几个人出去杖毙。
他深吸一口气,“退朝!”
起身,拂袖离去。
“恭送陛下!”百官唱喝。
早朝结束,百官各回各自衙门。
张培申吩咐手底下的人,“继续弹压市井谣言,尤其是天女这等蛊惑人心的谣言。不仅要弹压,还要大张旗鼓地粉碎谣言。”
“大人的意思是”
张培申往皇宫方向拱拱手,“我们张家,要向陛下表明心迹。此等胡说八道,绝非我们炮制出来,更不可能是定王炮制。必定是包藏祸心之辈的阴谋。”
“明白了。大人是要祸水东引。”
张培申冷冷一笑,“皇长子刘璞急不可耐地跳出来,老夫若是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都不知道好歹。”
今日这么大的阵仗弹劾,张培申仔细一琢磨。基本上可以确定薛贵妃事先不知情。
薛贵妃太懂元康帝,如果是她主导此事,她绝不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而是采取枕头风,从后宫开始煽风点火。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动声色间下眼药,才称得上高明。
如此大张旗鼓弹劾一个小姑娘,还是一个不曾及笄,不曾出现在京城,被家族抛弃的身世悲惨小姑娘,就算弹劾有理,也显得吃相难看,太不要脸。
正如元康帝骂的话,要不要体面?
对付一个小姑娘,犯得着这么做吗?
脸面都丢尽了。
一群大老爷们但凡有点恻隐之心,都不该对一个小姑娘赶尽杀绝。
张口处死,闭口悔婚,要么就是恐有不堪言的祸事。
如果一个王朝,因为一个小姑娘而颠覆,朝堂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该撞柱而死。
不是小姑娘太厉害,而是文武百官太无能。
元康帝擅权谋,今日朝堂上的闹剧,他岂能看不出来。
他都表态要嘉奖定王刘珩,顺便给叶慈一点赏赐。结果,朝臣好像没有领悟他的意思,反而跳起来和他对着干,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