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刘珩和叶慈捆绑在一起,想来宫里和京城关注他们的人会逐渐减少。
一个倒霉鬼,娶了天煞孤星,谁会没事天天盯着啊,不怕沾染晦气吗?
最多就是想起来的时候,问问近况。
只要没有太出格的事情,很快,刘珩以及封地,就会从京城百官视线中消失。
这样很好!
只不过,张皇后是纯粹站在母亲的立场上考虑子女的婚事,叶慈做她的儿媳妇,她是怎么想怎么不顺心不如意。一直暗搓搓想要破坏,却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如今,连张家也摆明了不肯支持她的决定,令她有些难堪。
没有张家的支持,如今的她,想在宫外搞事情简直是寸步难行。
“嫂嫂不介意天煞孤星的名声?”
“信则有不信则无。老爷他明确说过,他是不相信的。定王身体能好转,全靠用药。叶家姑娘儿郎也到云霞山住过一段时间,不曾见他们有被牵连克制。可见,天煞孤星一说,有待商榷。”
话不投机半句多。
张皇后顿时没了闲聊的心情,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今儿出了太阳,一边又刮着西北风,吹得脸颊生痛。
这鬼天气,至少还要冷两个月。
等天气暖和起来,开了春,刘珩就该准备启程就藩。
心情有些沉重。
转眼到了三月,春风似剪刀,咔嚓咔嚓,一片片绿叶被剪了出来。
少府按照七折,终于准备齐全定王殿下就藩所需银两,人口,骡马,耕牛
刘珩带着人,亲自前往少府验收。
结果
少府做事,除却元康帝所需,对待天子以外的人习惯了缺斤少两,偷工减料。
刘珩当场就很不爽。
他直接和少府家令刘焗怼起来。
“之前,家令大人说少府有困难,本王是不是很痛快就答应了七折的要求。剩下的三成过个几年再给。本王以为投桃报李,家令大人也该爽快些。
结果,你拿杂色银敷衍本王,折算下来,何止是七折,怕不是五折,还是四折。还有,我的人说,少府准备的骡马耕牛,皆是老迈不堪,而且母牛甚少。
刘大人到底几个意思?欺负本王软弱?信不信本王今儿就掀了你的衙门,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掀了,掀了!”
张五郎从旁掠阵,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早就看少府一帮人不顺眼。
“本王可不是户部,会傻乎乎跑到父皇跟前打官司。本王今儿把话撂在这里,今日要不得足够的银两骡马耕牛,本王就不走了。来人,去将本王的棉被床榻搬来,自打今日起就歇息在少府衙门,直到少府足额给付。”
刘珩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态度,你少府横,本王比你更横。
本王不和你打口水官司,本王就赖着不走。
张五郎起哄,“我还没在少府衙门睡过觉。刘大人,你不介意多添两张床榻吧。今晚上,我也吸一吸少府的银钱气息。”
少府家令刘焗一个头两个大,“都是误会,全都是误会。殿下身为第一个就藩的皇子,那就是标杆啊!下官岂敢欺瞒。定是下面的人做事不用心,我这就申斥,立马改正,一定足额给付。”
刘珩呵呵冷笑,“刘大人的话,着实让人难以置信。未免再次发生误会,本王还是住下来,直到事情解决了再离开也不迟。反正,少府衙门挺大的,安几张床榻不在话下来。楼宇又高又明亮,人来人往怪热闹的。”
张五郎捧哏,“关键是少府的伙食开得好,茶水又好喝。这茶,莫不是今年雾山上的雨前茶?啧啧不愧是贡茶,非同一般。少府衙门太好了,为了吃喝我也不能走啊!”
“是不能走。”刘珩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