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见女儿来了,朝她招了招手,
“青儿,你过来搭把手。”
“你姑母弄脏了衣裳。”
吕幔青不禁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摇头,
“这些粗活该让下人来干,何须母亲你亲自动手?”
“我去喊人来。”
她刚想转身出去,便被吴氏给叫住了,
“你站着,这是你亲姑母。”
“她是因我们吕家才做了错事,现下落到这般田地。”
“若你都不愿意伺候她,那下人平日里哪里又肯用心服侍?”
“现在她瘫痪在床,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着实可怜。”
“就看在她往日里疼爱过你的份上,你也不该如此态度。”
听了吴氏的训斥,吕如霜脸上没有任何羞愧之色。
她一直用帕子捂着口鼻,依旧不肯上前一步。
并低声反驳,
“她哪里疼爱女儿了?”
“我想同她借些银子急用,她都不肯。”
“现在有这下场就是活该。”
“再说了,她现下成了这副样子,还能有什么用,就是个废人。”
“母亲,你也少在她身上花心思,豪无益处。”
“一天天屎尿上床,臭气熏天,还不如让她早死早超生。”
躺在床榻上的吕如霜听了这话,一张老脸被气成了猪肝色。
她喘着粗气,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瞪着眼睛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真没想到,吕幔青会这样对自己。
她自问,对她和她的一双儿女真是入了心的。
她甚至偷偷从孙氏留下来的嫁妆中划拨铺面给他们娘三。
还打算,将孙氏嫁妆的大头都给方心月和方若天留着。
可现下,她落了难了。
不仅吕幔青离自己远远地。
方心月和方若天也从未前来看过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