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程老六就跟国民党六十军警备部队混战被打死,家里所有一切都被瓜分干净,继而流散民间,不复再寻。”
“其中一对三秋杯被大家孙瀛洲以四十根金条的天价买下,现在是镇国之宝。”
“前些年拍的成化斗彩人物纹斗彩天字罐1。75亿。”
“全世界仅此十二只半,而且全的带盖的不过几只。”
金锋嘴里一边念着,旁边的白墨阳不停的吐着,半响回头,脑袋耷拉靠着栏杆,舌头都大了。
一口气喝下两斤二锅头,是个人都受不了。
金锋接着说道:“六十军少校副官殷剑川原本就是南诏当铺出身,得到了江山永固杯和一批珍宝,没有随大部队返回彩云之南,而是留在了魔都,开起了这个臻宝阁……”
“这个杯子就传到了现在……”
“这个店,我刚来魔都的第一天就来踩过点。”
“没见着江山永固杯,我推测无非就两个原因,一是卖不掉封存了,二是被人买了去。”
“还好,赌对了。”
白墨阳眯着眼睛看着金锋,嘶声叫道:“玩意被人买了,你那四百八十万不就打水漂了!?”
金锋神色平静,淡淡说道:“以殷渝超的眼力和性格,这东西,绝对还在他手上。”
白墨阳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金锋静静说道:“因为,我看到他店里放了几个海捞瓷,宁可放烂了,也不降价销售。”
白墨阳呆了呆,忽然间愤声大叫:“难道,就不可以,直接,上门,去——买吗?”
“非要玩这么多猫腻吗?”
金锋斜着眼蔑视白墨阳,静静说道:“十几年都没摆出来,你突然上门去点名购买……”
“你觉得,是你疯了还是他疯了?”
“中午才教你的打草惊蛇,下午你就记不住了。”
“殷渝超他们几代人开了八十多年的古董店,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什么样的手法没玩过?”
“跟这些做了几十年生意、屁股都卖老的老鸟玩花招……”
“哼!你,还配是白家的大少爷吗?”
这下子,白墨阳是彻彻底底的傻逼了,呆逼了。
忽然间,白墨阳抬起颤抖的手,咬牙切齿,指着金锋厉声嘶嚎骂道。
“神眼金,你这个——坑逼——”
“太特么坑人了!”
“连我——都他妈被你算计!”
白墨阳出身乐者世家,从小受到的那全是最高雅的素质教育,就算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然而,今天,短短几个小时,白墨阳就把自己一生二十四年来所有的脏话全都骂了个够。
“哇——”
“哇——”
骂完了金锋,白墨阳反过头去,再次对着黄浦江翻江倒海的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