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米的距离,就是蜗牛爬也要不了多久,火铳手们很快就进入了射程,只等千户大喝了一声,“放。”
纷纷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
“嘭……”
“嘭……”
顿时一阵枪声大作,子弹打的崖州军这边的木板上,一时木屑横飞,让人胆寒。
虽有木板当着,可还是有几个倒霉的被流矢击中,不是肩膀中枪,倒地哀嚎,就是面门中弹,哼都没来及哼一声,便气绝而亡。
一轮……
两轮……
三轮……
崖州士兵虽然也不时还击,可收效甚微,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仅仅四轮射击过后,伤亡竟达到了五十多人。而且,挡枪的木门也摇摇欲坠,好多地方已经开裂,甚至被打穿。
再这么下去,除非他们撤退,放任何奕去祸害开发区的百姓。
樊谨言怎么可能就这样丢下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顿时一上火,抽出直刀,站了起来。并对士兵们吼道:“全部都站起来。”
话落。士兵们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好在对面刚放完枪,正忙着填装弹药,要不然,这一轮射击,起码撂倒好几百。
“你们有的是跟着我的老人,有的是第一次见面,但现在,对面站着的是谁?是我们的共同敌人,与其站着这被动挨打,还不如像个男人一样,随我一起冲锋。老子倒要看看,是他何奕的棉甲厉害,还是老子的军刺锋利。是带把的,就随我冲锋。”樊谨言说完,竟率先扛着木门冲了出去。
如果樊谨言说保护百姓,保护开发区之类的话,这些新兵绝对不会买账。毕竟,他们都不是崖州人,只是因为没饭吃了,才跟着樊谨言分散在各州县的老兵混日子。樊谨言就是知道一点,才抬出琼州的百姓共同的敌人,知府何奕。现在又被何奕逼到这步田地,只要稍加挑拨,本来想着溜走逃跑的人,也会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直叫。
樊谨言带头冲了出去,紧跟着的是一直追随他的那些老兵,就连一直在后方的索菲,不知道也从哪捡了把刀握在手里,也跟着他们冲了出去。本来就有些意动的士兵们,见一个娘们都比自己有种,那还有半点迟疑,端着枪,一边怒豪,一边快速冲锋,很快就超过了领头的樊谨言。
刚装好弹药,准备举枪射击的时候,火铳手们就发现崖州士兵已经离自己不过十米了,狰狞的表情,已经看到一清二楚,有的人,不自觉的就往后跑去,有的人却傻愣愣的站着那发呆,既不逃跑,也不放枪。直到领队的千户叫他们撤,才猛地反应过来,拔腿往后逃去,直接把刀盾手阵型都给冲乱了。
一个崖州士兵见敌军往后跑,也不管手里的枪能不能起到作用,抬手便是一枪。
“碰”
本来没抱什么希望的他却发现自己这一枪居然撂倒了一个,于是大喊道:“他们后背可以打穿,快开枪。”
“碰”
“碰”
这一幕,其他士兵也看见了,于是有样学样,纷纷开了枪。
如此近的距离,就是瞎子蒙也能蒙中,不过几息功夫,琼州卫的火铳手,就被撂倒了二百多人,大部分还都是一枪毙命。
何奕心里那个痛啊!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冲刀盾手的千户吼道:“上,上啊!去杀光他们”
很快,两只队伍就撞到了一起,这时再也没有什么计谋可言,比的就是那股子狠劲,谁够狠,谁就能活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