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俺们大军上来,只要俺们大军上来!
要是萧显谟也在军中,再来几千女真鞑子,俺们也和你们拼到底了。真要将这些女真鞑子杀痛了,才让你们知道,直娘贼的锅是铁打的!
郭蓉愤愤一拳打在龙首寨寨墙垛口上:“好,就信那坏人一次。看他什么时侯上来!我等他!他要不来,我拼死在这里,看他以后睡不睡得着觉!”
诸将对望,谁也不敢插口。
郭蓉又换了话题:“孟暖呢?”
一名军将答话:“正在城塞中巡视值守,勤谨得很呢。。。。。。。。。。。。身遭左右,总有几个俺们的人陪着,盯得死死的。一旦有什么变故,马上就能将消息传递出来。他麾下军马虽然没有安插俺们军将去领,可总有军马随时戒备着,只要一动,马上就能收拾干净,请将主放心就是。”
郭蓉皱皱眉毛。
当日孟暖在应州,二话不说就开城了。没想到现下却成了最大的麻烦。
不管有罪没罪,将孟暖拿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她郭蓉也没心慈手软到那种地步。可他麾下三百军马怎么办?杀光了城中兵力不足,拿下孟暖之后留他的兵马却又不放心。而且万一行事不顺,生出什么莫测的变故出来,那就是关系应州城塞存亡的大事情了。
可留着孟暖,却终日提心吊胆,百般戒备提防。人人都绷着一根弦,恨不得干脆动手还干净些。
现在的处置手段,就是在孟暖身边以辅佐名义放几名军将,却又不安插军将去直领孟暖所部心腹。既要防备又不敢逼得太紧,只求一旦有变故随时能将消息传出来。而自家麾下心腹军马随时准备动手,将可能变故扼杀在城中。
百般计较,额头说不定都多了几条皱纹了。
想来想去,郭蓉叹了口气,还担心的摸了摸自家光洁的额头。发现没什么皱纹之后才没奈何的下令:“盯紧一些就是。”
女真鞑子着实来得太快,谁知道这千余军马在冰天雪地里面怎么藏得住的!突然就掩杀到面前,逼城下寨。连应变时间都没给自家留出来!
诸将躬身领命,郭蓉再狠狠的扫了一眼城塞外女真鞑子乱糟糟的军寨营帐:“回去!吃饭!这千多女真鞑子,就盼他们来硬攻强打,看这些女真鞑子够不够死的!”
火红披风一卷,郭蓉已然转身而去,众将紧紧跟上,走下寨墙。再顺着一条仅容一人而行的崎岖山路而下,就回到几乎就在脚下的应州城塞中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汤怀却落在最后,又巡视了龙首寨一遭。
这龙首寨,几乎就是悬在应州城塞头顶,居高临下。背临绝壁,当面只有一条极陡极窄的山路。在龙首寨上,单用强弓硬弩,不仅可以让敌人不得寸进,而且还可控制应州城塞全部。是此间最后也是最坚固的依托。
山顶面积不大,这龙首寨也是小寨,容兵不足一都,六七十人。积粮储水,可供数百人支撑两三月。滚木礌石,弓矢守具,也都储备极多,不虞匮乏。单单凭着这个龙首寨,都足可支撑一段时间,也是最后的退路。
主持守备龙首寨的军将,是貂帽都出身,是最为心腹之辈。陪着一直不说话的汤怀巡视了不多时间,就将这小小的龙首寨全部看了一遍。
到了最后,汤怀才终于开口:“谨守此处,其他地方,天塌下来,也不要管!”
那军将终于等到汤怀开口,躬身领命:“末将若在,这龙首寨就在!”
接着他又迟疑着问了一句:“就这千把女真鞑子,能翻出什么大浪来?难道就凭他们,能将这应州城塞啃下来?”
汤怀不语,这个时侯,雪尘纷飞中,就听见群山之北,一声号角,呜咽响动,由北至南,隐隐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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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龙首寨上郭蓉等人打量女真军势的时侯,而银术可也带着女真诸猛安谋克,立马高处,打量着眼前坚城。
哪怕银术可已然查探过应州城塞一次,此刻逼近面前,仍然感叹与这座坚城。
城塞依山而建,小且坚固。城头守具密布,值守军士密布。通往主城塞的山路,沿途都要小堡拱卫。每堡可容数十人,弓矢相接。要攻到主城塞前,就得将这些小堡垒一个个啃下来。
等扑到应州城塞主城前,又面对着十倍以上的守备力量。
而龙首寨悬在主城塞头顶,只有一条极限极窄山路可通,滚一块礌石下来就不知道要砸死多少沿着这条小路攻山军马。而龙首寨上强弓硬弩,随时可以撒下铺天盖地的箭雨,哪怕攻上了应州城塞的主城墙,也立足不定!
自己麾下千余女真儿郎,临阵而战,敌人哪怕铺天盖地,也是呼啸着就冲上去了。杀个几进几出,也不稍却,愈战而意气愈烈,直到敌人崩溃而已矣。可是对着此等城塞,只怕死光了,也不见得能动摇此处!
周遭女真军将,看到眼前城塞,都默然不语。尤其是看到那在头顶仿佛鹰巢一般的龙首寨,这些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场大战的女真军将,竟然在面上浮现出了丝丝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