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影已消磨。
模糊了,
淡了?
情难了,
忘了?
殇痕意渺渺,
怎画下这断肠谣的画作?
话说上回凌宵逸大梦初醒,看看四周已是天色将晚,方知刚才只因贪杯醉了,却是大梦一场,正自言自语的说:“师叔这井上香之酒好生柔和的酒性,只几杯我却醉翻在此。”却见一个美女来至跟前,先作了一揖便说:“少陪师兄,见谅了呵!师父和大师伯去中门了,并吩咐下话说,天色已晚让师兄在凤箫吟住下,现在且随我来,为师兄你安排下住所。”凌宵逸忙道的一声谢,便随着美女而去。
是晚,那美女为凌宵逸安顿下住所,便说:“师父交代过了,师兄初来是客,在凤箫吟宫中只不必拒礼,可随意走动散心。”便自去了。
凌宵逸听的这话,心下当然知道这位非同门的小师妹是客气之语,自己当入乡随俗在此需规规矩矩些方不失了师门之颜面,便关上房门,时想起师姐凌宵九天所授的师门秘卷,便从怀中取出自习。
但读的数篇,只因里面内容玄机难解,实难读懂,想是在读也不过是枉费精神,只待真要习这师门修真之道,到还不如回了长门请师兄们指点的好,便收书入怀,时睥窗外明月如玉悬于九宵,又有凤箫吟宫的弟子品箫操习音律,却道:“如此月色,美妙箫声,正是夜游的好时节。”即推门而出,趁着月色向着箫声处走,远远的见美女或三或五为伴在哪里练习,自听一回却也不好上前搭讪,便又随处乱逛,不经意里却来到一片池塘之畔,四周向望,却见塘之西侧一处楼台上灯火通明,在灯光和月色之间,坐着一位小姑娘,并正对着月色作画。
凌宵逸见了,心里自思:“别的美女都在月下练习箫乐,唯此美女却与别个不同,这到要看个究竟。”便上前观看,却见那美女画中所画竟是形态各已的美人,有弹琵琶的、抚琴筝的、吹洞箫的、演鸳鸯琴的,更有翩翩起舞的。在画卷右侧题着“百美图”。却不禁叹道:“如此诸多美女,师父却能画出千万姿态,真是让人敬佩。”
“此乃我手中无极神笔之意境牵动我心而画,并非是我刻意来绘。”美女含笑而答。
听的这言语,凌宵逸反觉的此话有些意思,便笑道:“师父真的是谦虚的很呵!”
“非是谦虚,实则如此。”便听美女解释说:“此笔乃师父古玄真人所赐,名叫‘无极神笔’是无所不为其意,无所不为其神,无所不为其画,无所不为其极之意,只要你想的到的,它就能绘的出,刚才我因见了这美好的月色,心里有绘百美图的想法,提笔而动便随笔意所走,这便有了这幅画作。”
凌宵逸听了这话,实不敢相信,那美女顿时急了,便将神笔递给凌宵逸,将百美图取下,重新铺上新画纸:“要不你试试。”
凌宵逸便说:“那我就画一幅塘蛙呱月图,”便提笔挥开,但觉纸上有十数只青蛙正栩栩如生的对月而叫,随即疾挥细描,顿时便画了出来。凌宵逸看看自己的画作,心里不禁信了七分:“本是随口说说,自己并不是很会作画,心中亦无青蛙对着月亮呱呱叫的形像,不想一提神笔,便意如泉涌,随手便画了出来,看来空门中人不打诳语真是不假,师父的话我算是真信十分了。”
一时见那百美图中之诸美女的美色,心里却自忖;虽美女们都姣若春花媚如秋月,但百美之中少此一人,到底是不够完美。心中却突然想起小玉来,一时却又自想:“如果将之小玉的容貌添入画卷,必是惊艳的一笔,这美中不足便算是完美了。”便笑道:“我也有心画一幅百美图,不知可行呢?”
那美女道:“既然叫无极之笔,是没有画不出的画的,你自试试就知道了。”便又为凌宵逸换上长白卷,凌宵逸提笔欲画,但脑海里竟然有一百多种小玉的形象,一时挥笔细勒,眨眼的功夫,便将一幅长卷画满了小玉的形象,里面亦是仿那美女的布局,有弹琵琶的、抚琴筝的、吹洞箫的、演鸳鸯琴的,更有翩翩起舞的。画完之后,那美女见了,顿时为之惊讶不已,喜的忙赞叹:“没想到你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画才呢。”
听的此语,凌宵逸只是笑了笑:“人家本就是极品美女,画上一百幅形态各异的形象亦是美女,就算是画一千幅亦是如此,更何况加上这无极神笔的神力,想是画丑些都没办法。”
美女闻言,顿时惊道:“你所画的美人却是一个人的形象?”
听的这话,凌宵逸便说:“正是。”扫视着画卷,心里顿时一怔:“这如何是小玉的形象?”嘴上却忙说:“不是,不是。”便急急取下画纸,铺上新卷,脑海中集其所有印象,想画出真正小玉的形象,但怎么也想不出小玉那美丽的容貌,心里自问:“难道刚才那幅画卷之中所画小玉的形象是模糊的形象?”复提笔时,已彻底想不出小玉的样子来。只是;神笔被悬在手心,墨魂顺狼毫而下滴在纸是,难道是悲伤的眼泪?
对月而叹,心里却又是无名的痛楚,复将自己所画百美图重新展开,怎么看画中美女,却怎么也不像是小玉。良久,长叹一声,与空白处便挥手写道:“墨脉脉何时了?笔悬悬怎勾勒?殇痕意境尽渺渺,画伊有心笔难落。”顿时心如刀割痛楚无比。然后将神笔还与那美女,不自然的笑了笑:“见笑了。”便趁着这忧伤的月色顺着池塘水畔而去;池塘中,水波潾潾,犹如少女那柔美的眼神,若是在皎月光之下荡漾,那荡漾而起的涟漪,岂不是心扉深处的沉思?本节完稿,下文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