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冯爷风光一生,现在算是彻底落败了,混了这么多年,他结的仇家可是广纳五湖四海啊,随随便便交给任何人,他这后半生都不会过得怎么样。
别的不提,光是秦绛和周祁就对他恨之入骨,一颗想杀人的心时刻都在蠢蠢欲动着,不过沐则吩咐过了,要是以后还跟着他,手上就不能沾上人命。
所以周祁和秦绛也没要了冯爷的性命,不过这憋屈了多年的恨必须得好好撒出来,俩人把半死不活的冯爷拖出去又狠狠的打了一顿,给他留了最后一口气吊着,之后就交给了冯爷的仇家,是死是活都看他的造化了。
不过,凭着对家整人的手段,也没几个能活得下来的,这个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此事暂且揭篇而过,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沈润秋跳楼的真相。
沐则陪着沈夏时回了公寓,一群人帮着沈夏时把沈润秋的房间打扫干净,所有东西焕然一新,蒙尘的东西重见天日,熟悉感涌上心头,就好像沈润秋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沈夏时把母亲的骨灰放在床头的桌上,一个人呆在房里陪她说了好一会儿话。
离开房门前回头一看,那白色的骨灰坛静静的摆在书桌上,旁边的台灯已被熄灭,侧边的窗户外面有微弱的光线洒进来,几缕落在那骨灰坛上,通体光洁的,像是发着光似的。
沈夏时看得眼睛一热,手扶在门把上,渐渐带上门,低声:“妈妈,晚安。”
祝你今夜好梦。
而剩下的事,夏夏会帮你完成。
门关上,
沈夏时吸气,呼气。
三秒,眼泪被憋了回去。
她打开自己的卧室门,看见沐则站在窗边上,回头看过来时,月光在他侧脸渡上一层清冷的光辉,照进那黑沉的眸底时,像是霎时染上了浓情柔和。
他慢悠悠敞开修长的手臂,偏头,薄唇轻勾:“过来,老公抱。”
沈夏时弯起眼睛,蹬掉了鞋子,踩上床上,蹦进他怀里,男人啧了一声轻笑,手臂撑住了她的腰臀:“也不怕摔了。”
“我才不怕。”沈夏时被他抱得很高,臂弯圈住他脑袋,凑着唇过去吮他耳根:“你一定能好好保护我。”
一个男人最开心的莫过于自己的女人说句肯定的话,沐大爷听得心里舒坦,掌住她后脑勺,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擦过她耳垂,很明显的,他看见那个地方慢慢红润起来。
沐则眉微挑,压着嗓,喉间碾出几个浑厚低醇的字:“你这么乖,老公得赏你个好东西。”
后半夜,沈夏时在沐则一次次的奖赏中哼唧哼唧的哭骂,沐则大多时候都是笑,阴沉的,古怪的,偏执的要她承受着自己给她的一切。
沈夏时想,去他妈的好东西!
明明是耍流氓!
日子过去几天,大家过得安生,网上的热闹可减不下去,简直像炸开的锅了似的。
正如沈夏时所料,慕柔和安然母女俩果然连门都不敢出了,而因为安然是明星的关系,此事更加最大规模的发酵,无数媒体甚至在安家门口安营扎寨,守株待兔。
娱乐头条也没有熄火之势,反而逐渐上涨,出轨门事件涉及澄阳首富,此事波及甚广,闹出的笑话可谓轰动,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这个时下最热门的话题。
至于安博贺,听说是被气得不轻,当看到慕柔和吴岩苟且视频那刻就差点晕了过去,躺家里叫了好几次家庭医生,没有任何好转,最后还是被送去了医院,已经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了。
沈夏时听过这个消息只是淡淡一笑,神情淡漠并不关心,她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准备起诉慕柔的起诉状。
只是事关十五年前,当时的医护人员现在已经离职,要找到他们询问一些问题,或者是出庭作证都像是大海捞针,现在的慕柔只有嫌疑没有实质性杀人证据,根本不能定她的罪。
沈夏时当然不会相信慕柔与此事没有关系,当年跟母亲有仇的人也只有她,而且…
沈夏时看向左手边的一份资料,有些出了神,她隐约觉得沈润秋跳楼定然跟这份资料里的真相脱不了关系…
之后连续几天,所有人都挤在沈夏时办公室寻找各种蛛丝马迹,办公室堆积着无数的文件,跟一堆堆小山似的,案子又是十五年前的,这么一来要找着一个突破点的可能简直微乎极微。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杨谨累得扔开了手上的资料,叫唤了声:“夏夏,要是你妈妈能当面跟慕柔对峙就好了!”
听此,沈夏时写字的手忽然顿住,抬头深思了一会儿,她搁下笔,意味深长的笑起来:“有何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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