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冷,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以后会留下病根。”申俊说。
我本来想说关你什么事,你少在这里假惺惺装好人,但我想想算了,没必要。不理就行了。
申俊也没开车再跟,我正松了口气,忽然觉得头上的雪没了,抬头一看,申俊撑了把伞在我头上,他的车随意地就停在了路边,就这样下来陪着我走路了。
我紧走几步,想摆脱他的伞,但他腿长脚步大,我走三步,他两步都赶上了,如影随形,伞始终在我头上。
我停下了脚步,“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不喜欢坐我的车,我就陪你走路啊,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就这么简单。”申俊说。
“你有毛病吧,我说过我要和你同行了吗?把你的伞拿开,我不要你实施舍。冻不死我。”我没好气地说。
“我知道冻不死你,可是你刚流过产,这样不好,以后你浑身是病,后悔就来不及了。”申俊还是不急不躁。
“我的死活,与你无关。你走开,找你的男朋友女朋友去。”
“你说的两件事,我都已经做到了。你还不满意吗?你还要怎样?”申俊也有些恼了。他今晚一直忍着我,这我知道的。
“我知道你兑现了,所以我们两清了。以后你当你的大总裁,我当我的小职员,再不要互相干扰。”
申俊叹了口气:“你还在恨我?”
“难道我不应该恨你?”我反问。
“你还是认为,是我策划一切,做掉了你的孩子,是吗?”
“不是我以为,这本来就是事实,申俊,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你可以利用我,但你不该狠毒地对我的孩子下手。”
申俊忽然一把扯住我,将我的身子扳向他的那一面,“曾念,我以为你以众不同,但没想到你愚蠢如此!你也不想想,我要做掉你的孩子,我需要费那么大的劲吗?我本来就是要你把孩子生下来的,我根本没必要那样做。再说了,如果我真的吩咐医生做这件事,我直接让人给她一笔钱就行了,又怎么会让她知道是我申俊的主意,然后让你查出来恨我?”
“那你就去找证据,证明那件事与你无关,我不相信你,也是因为你首先不相信我!你不也一口咬定是我收了钱,自己打掉孩子吗?既然我们相互不信任,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大声说。
“那件事,是我太冲动了,后来我想想,你也不是那样的人,我查过了,那个往你帐户上打钱的人,是阳光传媒的一个基层员工,他已经离职了,一定是有人提供了你的帐号,背后的人让那个员工往你的帐户里打了钱,让我误会你。一出手就是五十万,那说明背后的人不简单,普通的人,哪里会舍得花五十万去陷害一个人?”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相信我了,可是申先生,晚了,我不相信你。”我冷冷说。
“你这个愚蠢的女人,简直愚不可及!”申俊怒了。
“我就是愚蠢,才把你当成好人,以为你真的会和我一起养孩子,但你背后都做了些什么?”
“那件事,我会查清楚的,但那个医生和往你帐户打钱的人都已经离职,我现在根本找不到她。曾念,我要对付你,可以有一万种手段,根本不需要打掉你的孩子,我申俊会无耻到为难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吗?”申俊一把扯住我,狠狠地瞪着我。
“你再扯我,我就叫,说你骚扰我!”
他赶紧又松开了手,这时雪下得更大了。
我又往前走去,但忽然被申俊从背后一把抱住,然后生拉硬扯,往后面拖,动作粗暴,力气又太大,我怎么也扯不过他。
“你他妈是敬酒不是吃吃罚酒!”申俊骂着,将我拖到了他的车旁,打开车门,硬塞了进去。
我自然挣扎着要打开车门往外跑,被他重重地又推进车里,“与其让你冻坏,以后落下一身病,不如让我先收拾你。曾念你再跑一个试试?信不信我把你捆起来?”
我说有种你就捆,我就不坐你的车,你个狼心狗肺的伪君子!”
申俊冷笑,“什么伪君子,我从来都没标榜过自己是君子,我是坐过牢的坏人,我这样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把我逼急了,我把你扒光扔雪地里,你不是想冻死吗,那就死快点!”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