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鸯不说话,闪了进去,见客厅没人,寻觅着找去书房——这是她第一次来这边,不知布局,撞了两处门,才找到书房。
彼时,慕戎徵正和杨翦低低说着什么话,听得开门声,抬起了头。
“蔚鸯?”
慕戎徵讶然。
“我妈呢?”
问得直接了当。
蔚鸯一步一步走上前,咬着的字音清晰分明,“是死了,还是受了重伤?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蔚鸯!”
慕戎徵重重地冲紧跟而来的苏喆剜了一眼,对方很是无辜地倒着回去,转过脸,故意不和他接视。
四少,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是你女人太难缠了。
“不管是怎样一种情况,我都有权利知道实情不是吗?”
蔚鸯压着心头的大痛,耐着性子求真相。
“没死,也没受伤。”
几步走近,慕戎徵扶住她的双肩。
“那人呢?”
蔚鸯困惑。
“不见了。”
这三个字,他吐得有点困难。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她不大明白。
“昨夜我们从平山飞来温市,抵达这里时,房子突然被炸,营长以为你在楼上,不顾安危冲向上楼时,不见你,也不见蔚二太太,就连杨妈都不见。”
是跟进来的李大白作了回答,“营长额头上的伤,就是那个时候被炸伤的。”
蔚鸯不由得又冲慕戎徵额头那醒目的白纱睇了几眼,“好,现在和我说说看,你突然从平山赶来的原因。平白无故,你怎么知道有人要害我们?还有,是谁要害我们?”
“是荀苍。”慕戎徵低低回答:“我去平山,但为清缴荀氏余孽,不想他带人跑来了温市,并且在公馆埋下了炸药,撒下火油,计划在我们踏入公馆时重创我们。”
“还好,营长机警,金刚狼上下没有任何人员伤亡,只是公馆却被炸得炸,烧得烧。营长是怕你忧心蔚二太太下落,这才没有告诉实情。”
李大白一味替慕戎徵说着好话。
当然,这本来就是实情。
“我本来想今天白天查一查清楚,看有没有线索,如果能把情况查清,把程姨找回来,最好,查不清楚找不回来的话,晚一些我会和你说。蔚鸯,明天是你期末考,我不想你分心耽误了考试。现在这件事,急也急不来。”
这句解释让蔚鸯发不出脾气来,因为她心里明白,慕戎徵这么做,出发点是不想让她担心,一切皆是好心。
不能发脾气,可是她偏偏想发脾气:他这种知情不报的行为必须改掉,虽然他是军人,有很多机密是不该说与她知道的,但是,只要事关她,他就不该瞒。
她讨厌被他瞒在鼓里。
“慕戎徵,你给我听好了,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往后头,你要是事事瞒我,就算你的出发点是为我着想,我也不接受。
“我不需要你处处保护,我也没你想得那般娇弱,什么也扛不住。如果我是那种什么压力都承受不了的人,不能和你一起承担问题,那这样一个女人,你要来有什么用。
“我不想做一个柔弱的女人,如果你想那样的女人,别找我。我要的是可以在以后,和我喜欢的人一直面对一切困难,而不是我一无所知,你在殚精竭力……
“听到没有,记住没有?”
这番话,她说得又凶又悍,眼神也很严苛,慕戎徵却扯着唇角,莫名笑了。
嗯,这哪是在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