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高难度的手术,他是第一次参予,可是,明明很难完成的手术过程,却在蔚鸯手上宛如儿戏一般:
她,轻轻松松摘了血瘤止了血;不紧不慢了取了弹片,再缝合;最后稳稳得剜了弹头,清理干净伤口……直到最后的缝合,她才要求他和她一起完成。
整个手术过程历时一个半小时。
在这个过程当中,陆经年的生命体征一直很平稳,并没有出现让所有人惊慌失措的意外,反倒是提前完成了手术。
“好了,手术很成功。患者的小命保下了。今晚上送加护病房看护,明天麻醉醒了,人就能清醒。大家辛苦了,谢谢通力配合。”
每一台手术完毕,她都会向自己的团队致谢。
这一次也是。
虽然,他们是临时组建的。
“蔚医生,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医术竟如此了得,我们必须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麻醉师领头由衷道歉。
两个护士点头应和,“是啊是啊,照理说,依你这个年纪,医大恐怕都还没上呢,想不到你能做这么复杂的手术……你太震撼我们了……”
蔚鸯摘下口罩,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夸赞而骄傲,她的反应平静之极,直视他们道:“出于对病人的考虑,你们的反对并没错……好了,把病人送出去吧……你们都是很不错的医护工作者……能和你们合作,也是我的荣幸。”
说罢,浅浅一笑,她摘了无菌手套,扔到门口的医疗用品回收筒内,双手插袋,往外而去。
徐为紧跟其后,见她直接出了内手术室,而后沿着走廊往外走,一直走出外手术室,来到患者家属等待的地方。
*
慕戎徵一直等在外头,心绪很不宁。
陆经年是他最好的朋友,现是更是他得力的财务管家,掌管着他的所有财产,他们之间,有着一种公私杂糅在一起的深情厚谊,所以,不管是于私还是于公,他没办法接受陆经年出事。
尤其这一次事故,对方是冲他来的,结果却把陆经年给连累了。
要是那小子真出事,他会愧疚一辈子。
之前,杨翦知道他让蔚鸯进了手术室,气得直骂他,说:
“蔚小姐是有那么一点小本事,可是这样大一个手术,你让一个小孩子去玩?亏你想得出来啊!
“你这是在玩经年的命知道吗?
“经年要是真出了乱子,你说你在海滨的开发怎么办?
“那个项目,你已经投进去半个家当,如果学过金融,或者你可以经手,可你没有。
“好好一盘棋,你这是要玩一个满盘大乱吗?
“还有,你怎么和陆家交待,怎么和我交待?”
为此,杨翦曾想冲进去阻止。
他不让,拦在门口,寒着脸,无比坚定地落下这么一句话:“我相信她。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杨翦气炸了。
“你相信?你拿什么相信?那只不过是一个才上高一的高中生……你拿什么给我保证?”
两个人就此在等候室内大打了一场,打得其他病人家属纷纷躲避。
最后,慕戎徵的额头上的纱布被扯掉了,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要以为是杨翦本事大,全是他让的——陆家和杨家是姻亲,他们是表兄弟。他知道他紧张经年,所以才会急着阻止。
但是他不能让他闯进去破坏手术,让着他打几拳出出气那也好。
两个人打了有十来分钟,打得彼此都气喘吁吁了,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直到心平气和了,他才又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