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安玄收下荐书,他叫侍从读起他的荐书,他又问这周边的大臣们,他们的想法如何?
只听见这个光禄大夫卢忠,站起来,走到长孙安玄的面前,卢忠把自己的纶巾取了下来,他向长孙安玄揖礼,说
“曾知应嘉帝时,穆(应嘉)帝因黄河多灾多难而欲图起兵平叛,但急于求成,时桓氏幕府多方不愿出其人之力,于此之下,豫州州牧及兖州府军,豫州府军才经由丞相接手。”
长孙安玄回忆起了自己的过去,大概在二十年前左右,三十岁的长孙安玄在北府军出任参军,但是当时的长孙安玄有着多重的身份,一方面,长孙安玄是扬州长孙氏出身,而扬州长孙氏朔源到氏族的本身,正是当年陈郡谢氏的分支,只是因为谢家担心谢氏有一天身死族灭,所以将一支分支交由鲜卑长孙氏抚养,故而产生了豫州长孙氏,既是谢家的分支,因此他有着显赫身世,此外,虽然桓氏没法控制住北府军,但是北府军只不过盘踞北方,和掌控其余天下军马的桓氏幕府作对而已,长孙安玄是曾经由扬州府军将领傅雄荐书至北府军,相当于安插眼线,但是北府军同样推荐他担任豫州牧,那是因为他和当时呈现出没落的陈郡谢氏有一定关联。
多方角逐下,当年控制天下的桓氏幕府选择了长孙安玄,因为他可以平衡多方关系,左右逢源。
光禄大夫卢忠翘起了他的大肚腩,他抬起手说
“昔日丞相是为豫州使持节都督,正是因为丞相晓畅通达,性情温昀,这才融会各路诸侯。”
长孙安玄闭着眼睛,他听着卢忠在解释着,卢忠说
“今日选取陆青南,亦可谓如此,陆青南虽为石城县人,但此荐书,可见陆青南乃为建康人士却又为荆襄同僚,今时今日,南方课田制已推行百年,然世家大族多行累并,百万百姓生计无着,若再选朝廷钦命之人,一定无果啊。”
长孙安玄低着头,他说
“你说的,真的很对啊。”
范飞旋今天离开了东宫,她乘着车子想要出宫去,但是被侍卫拦住了,范飞旋跳了下车,走到侍卫面前,拿出了一块陛下赐给她的玉佩。
“我可以出去的,你让我出去吧。”
侍卫说
“不,在建康粮案审结之前,后宫不可出行。”
范飞旋皱起眉头,她看着徐昭阳,徐昭阳走上来,抬起帽子,她说
“真的不行吗?”
徐昭阳看着范飞旋,哎哟一声,范飞旋说
“能见陛下吗?”
侍卫道
“陛下已有言在先,即使是丞相,也不许见。”
徐昭阳惊道
“什么?陛下也不许见我们?”
元承帝这些天憋得慌,他需要妃子的安慰,但是长孙安玄不许他继续接触妃子们,元承帝走到长孙安玄那里来了,这阵子,长孙安玄还在看着官员们的上书呢。
长孙安玄看着元承帝走进了屋子,长孙安玄说
“哎呀,若色若空谁图之,但闻朝夕似甘露。”
元承帝说
“丞相,就让朕见见朕的妃子吧。”
长孙安玄把自己的上书摆正起来,说
“元承十一年四月二十五日,豫州上书奏报,闻黄河多地决口,并州春荒,饥民无处求生,陛下,您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