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铮在朱寻寻家客房住了一夜,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就起身乘坐最早飞往s市的航班离开了。
吃早饭的时候,陈婉仪还在念叨,“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会过日子,大老远回来看你一眼能咋地,你又不会多块肉,这一来一回得多少钱,你们啊就知道浪费钱。”
她看朱寻寻一眼,卷了一个煎饼递过去,“江淮南还有个小儿子,江家的财产将来指不定留个谁你,你可长点心。”
“爱留给谁留给谁,关我什么事?”
陈婉仪恨铁不成钢的狠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就知道你缺心眼儿,亲兄弟争夺家产的事没见过,你还没听说过吗?”她自己寻思了一会儿,继续说,“这种事越早计划越好,未雨绸缪,你得给许铮提个醒,别抓着他爸当年丢下他妈这件事不放,现在最关键……”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抽纸巾擦干净嘴,朱寻寻抓起肩包就往门外冲,陈婉仪牌的思想政治课每天早上都要上一遍,其内容总离不了金钱啊地位啊这些俗的不能再俗的话题。
朱寻寻最受不了这个,每天被念的不胜其烦,偏偏还不能反驳,越反驳陈婉越来劲儿。
除了唱戏跟打牌,陈婉仪几乎没有其他爱好,全凭这个来调剂生活,所以朱寻寻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每每听到她不着调的言论,她都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当一回事。
昨天晚上她有点小心思,赖在许铮的房间迟迟不肯走,是陈婉仪黑着一张脸把她拉走的,然后在卧室里就‘女人要矜持’这个话题对她进行一番洗脑后才让她睡觉。
……
许铮昨晚特别交代她,不要把车放到车库里发霉,买车就是给她开的,坏了再买新的。
当时朱寻寻特别想反驳他一句,说的跟多有钱似的,忘了您老还欠银行好多钱呢?考虑到他最近的工作强度,忍着没有说出口。
因为今天出发早,路上没堵车,很是顺利的到了单位,刚把车停好,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她用肩膀与下巴夹着手机,腾出手去解安全带。
“是我,寻寻!”清朗细腻的声线,朱寻寻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她解开安全带,靠在车座上打电话,想着那个人以前打电话时爱做的小动作,朱寻寻会心的一笑,“早上好啊阿景。”
千帆过尽的释然,竟是如此的轻松。
谁说恋人分手就不能做朋友,看,她和白景誉不就好好的吗?
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美好的时光,走过了那么多艰难,彼此的生命里都有另外一个人的烙印,只要一想到从此不再相见,朱寻寻心里就钝钝的疼。
看,这样多好,两个人可以谈天说地,可以一起追忆往日时光,只有这样,那些被交集过的青春岁月才更有意义。
“我的公司在美国注册了。”
声音虽然不像从前飞扬跋扈的明媚,但是较之昨晚,明显充满了斗志。
不向生活屈服,不向艰难困苦低头,摔到了重新爬起来,失去了重新拼搏夺回来,这才是她认识的白景誉。
白景誉能从灰暗的生活里走出来,朱寻寻真替他感到高兴,她打开车窗,有温暖清新的风吹进来,她望着远处操场上一个个晨跑的年轻身影,唇角微微上扬,“我能帮你点什么?”
“你不计较我从前的过往,我已经很感激。”
白景誉好像有点感冒,鼻音很重。
“我总得为你做点什么!”
“真的不用,等我好消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