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雍容觉得自己看上的小女人,在这方面,有点傻的可爱,只是不好在脸上露出笑容,怕她再羞急恼了。转移了话题,“主要是那时候见你姑娘家,我的旧伤又在大腿上,不太方便,怕你不好意思。”
慕容沅不以为意道:“医者父母心,哪管伤在哪儿?难不成伤在胸口,就看着病人活活痛死?之前我也给雷老虎治伤了,大腿小腿还不是一样。”
当然不一样!端木雍容心道,要是雷老虎跟自己伤在同样的位置,可有点受不了她去亲自动手,该怎么治,让她在旁边指导就好了。
“到底伤在哪儿?”慕容沅捋了袖子,问道。
端木雍容抬脚脱了靴子,把裤腿一点一点的往上卷,越卷越上,直到再也卷不动,然后指了指一处狰狞的疤痕,“这儿,看见了吧?”怕她害羞,赶忙介绍起来,“是有一次被炮火轰到留下的伤,当时炸的血肉模糊,后来虽然治好了,但是每到阴雨天就会隐隐作痛。”
“应该是……,有残片没有清理干净。”慕容沅说得缓慢,目测了一下位置,那道疤痕斜切整个大腿,尾捎差不多到了大腿根儿上,自己操作起来,很有可能就会碰到他的重点部位,难怪之前他避忌不提此事,的确有点隐密。
如果自己没和他有过什么承诺,还不要紧,现在反倒变得有点尴尬起来了。
“方便吗?”端木雍容犹豫问道。
----不问还好,越问越尴尬。
慕容沅的性子有一点拧,硬着头皮道:“当然没问题了。”想了想,“不过我要给你打麻醉。”把大腿周围都麻醉一下,省得出现“意外状况”,又怕他不愿意,飞快的补了一句,“你放心,不会影响什么的……”
“影响什么?”端木雍容先是一怔,继而反应过来,不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到底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小羽,你……”见她脸上绯红一片,连连摆手,“好了,我不说了。”
慕容沅绷着一张清秀俏脸,神色严肃,亲自去准备好了麻沸散、针筒等物,然后举着针走了过来,“别动,一会儿就起药效了。”
端木雍容瞧着她的样子有点糁,小家伙看着像是恼了,打算加重份量报复自己,迟疑道:“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没有。”
“等等。”端木雍容抓住她的手,“小羽,你确定?”
“王爷,宁王殿下……”聂凤翔的身影停在院子门口,瞪大了眼珠子往里看,张大了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咳咳……,咳咳咳,我什么都没看见!”妈呀,这两人也太……,太那个不避嫌了吧。
端木雍容刚要喝斥他,再解释几句,继而反应过来,“宁王?”松开了手。
慕容沅吃惊的回头看了过去。
后面站着人的果然是宇文极,年轻俊美的眉目,颀长如玉的身影,即便放在美男众多的东羌皇室,也是兄弟们中的佼佼者。这一刻,他的眼眸比乌墨宝石还要黑,光线晶明,仿似闪着一道道青白电光,无声劈闪不停。
----落在那两个亲密的身影身上。
她手上拿着针筒,旁边有医用工具,显然是在为端木雍容治伤,但他不是受伤在手臂上吗?为什么要把大腿露出来?一个大男人,居然有脸这样占人便宜!心下冷笑,却不便直接露出情绪。
一则端木雍容现在权势滔天,就连父亲都要忌惮,自己区区一介皇子,如何能直接得罪出云王?二则见她神色平静,显然是已经相信了端木雍容,若是斥责,必定会引起她的反感。
于是侧首,看向聂凤翔淡淡道:“难怪你不通报,就要领着我直接进来。”
“等等!”聂凤翔急了,“宁王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听他的话,是说大将军有意脱成这样,再和自己一起做戏吗?这可误会大了。
“宁王殿下。”慕容沅缓缓站了起来,带着几分猜疑,将手中的针筒放回了盘子里面,今儿的事的确有点巧了。
但……,端木雍容应该不至于如此吧。
端木雍容飞快的放下了裤腿,盖上袍子,然后看向聂凤翔,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宁王殿下来了,你为什么不通报?”
----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闹得如此尴尬!!
“我……”聂凤翔大感冤枉,是,自己的确有点坏心思,想着小羽去给王爷治疗手伤,所以才故意带宇文极进来,谁知道他们会搞成这个鬼样子?眼下被宇文极一说,反倒变成大将军的阴谋!自己被误会还没什么,要是害得王爷被小羽姑娘误会,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因而赶忙解释,“是我一时糊涂,忘了。”
----越描越黑。
“等会儿再教训你!”端木雍容喝斥了一句,转而看向慕容沅,“不是宁王殿下想得那样。”心下一阵郁闷,怕她不信,不得不说出实话,“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多呆一会儿,所以才临时起意的。”
“嗯。”慕容沅轻声应了一句,“不用解释。”端木雍容不像是那种龌龊之人,再说专门设计这么一场误会,也太明显了,“回头再说这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