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福宫。
“嗙……”
一阵接一阵的碎瓷声从殿中传来,殿外的侍女无不战战兢兢。殿内的侍女更是跪了一地。
阎晟渊走进承福宫,看着满地的碎瓷片不禁皱眉。
“都下去。”
侍女们如蒙大赦,立刻躬身退了下去。
看到阎晟渊,沈青黛将手中的一只金孔雀狠狠摔到地上。
阎晟渊走到沈青黛面前,弯腰捡起那只金孔雀,将它重新摆到桌上。
“母后何须为那两个不相干的人生气。”
“哼……”沈青黛气呼呼地坐回座椅,一脸不屑,“就那两个短命鬼也配让本宫生气。”
阎晟渊蹙眉,“那是为何?”
“还不是为你父皇,你刚刚也看到了,那孽种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他一句斥责的话都没有,甚至还出言维护。”
说到刚才的事,沈青黛就一肚子气,抬手再次把那金孔雀挥到地上。
阎晟渊微愣,“母后的意思是,父皇对老六的态度变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不是个好现象。
“你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吗?”
沈青黛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你真以为他恨那孽种,所以才一直对他冷眼以待吗?”
阎晟渊挑眉,“难道不是吗?”
父皇不就是因为老六一出生就克死了先皇后,所以才恨老六的吗?
父皇这些年可从没有给过老六好脸色,每次都是恶言恶语,从小到大,他们六兄弟有的,老六都不会有。
外面那些不利于老六的传言,父皇也从不震慑和澄清,任由流言满天飞。
不管是在皇宫,还是在宫外,老六住的永远最远,最偏。甚至连最重要的早朝,父皇都不让老六参与,朝中的那些大臣,更是没有一个和老六有关系的。
这样冷漠的对待,就算不是恨,也是厌恶吧。
沈青黛冷哼,眼里满是嫉妒,“冷眼以待只怕是个假象。”
她早该想明白的,他那么爱那个女人,又怎么可能真的舍得苛待她舍命留下的孩子。
若是他真不疼他,那个孽种怎么可能平安活到十五岁,想他死的可不只有她一个。
疏远,有时候不是不爱,而是太爱,虽然她一直不想承认,可是这却是事实。
她到现在都忘不了,太医宣布阎擎轩双腿再也无法站立时,他脸上的痛心和自责。
“母后的意思是父皇这些年,一直在演戏?”阎晟渊被沈青黛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真是那样,那他们之前谋划的事情岂不是白忙活了。
“慌什么?”看着一脸惊慌的阎晟渊,沈青黛冷喝,“就算他是演戏又怎么样,别忘了当年的阎擎轩。”
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阎擎轩从一个天才,变成一无是处的废物,那么也一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捏死阎陌殃。
阎擎轩……
阎晟渊眼眸微眯,眼底一片杀意。
两人说了几句,阎晟渊就叫来侍女打扫那满地的狼藉。
侍女刚刚打扫完毕,就有太监来传话。
“皇上有旨,请皇后娘娘,玕王殿下和玕王妃一起前往清珍阁用膳。”
阎晟渊点头,打发了传话的太监。
“玥儿呢?”
经传话太监一提醒,沈青黛才想起季秋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