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愣了一愣,立时想起在外面的时候,褚翘告诉过她的,好像是会展中心的那个庄董事长。
对了,就是西服男制造此次爆炸事件的针对对象。
傅令元紧接着补充道:“他的身上绑了炸弹。”
“三哥不会是想说,你要留下来拆炸弹?”阮舒惊诧。她真正想问的是,他怎么连拆炸弹都会?不过此时更要紧的是,“褚翘在外面,排爆专家和搜救队的人马上就要进来了。留给他们解决就可以了,你为什么非得留在这里面?”
她不解:“是炸弹很紧急马上就要爆炸了不拆不行?你一直没出来,该不会就是在忙着给他拆炸弹?你和这个人非亲非故的,你逞什么英雄?”
傅令元蓦然轻笑:“傅太太今天的问题有点多。”
阮舒蹙眉:“要扯这些有的没的,等出去再扯。”
傅令元掂了掂她的手,像哄小孩子似的:“听话,你快点自己先出去。”
“休想!”阮舒断然拒绝,“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傅令元微有困惑:“傅太太今天——”
“先别废话,”阮舒打断他,“所以三哥到底是选择走还是留?”
傅令元抿唇,吐字:“留。”
“好。那我也留。”阮舒毫不犹豫,说完便拽住他的手,作势要往里走,“人呢?在哪儿?不是要拆炸弹?走,赶紧去拆,晚了不怕爆炸?”
她的举动逗乐了傅令元。顺了顺她的头发,他慎重地确认一遍:“真的不害怕?你要知道,留在这里可能就——”
“我知道。你不用再强调了。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阮舒忽而圈住了他的腰,额头抵在他的胸膛,沉一口气,“我进来找你,还有话没讲。”
“什么话?”傅令元问。
阮舒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嫣然地笑着,卖关子道:“把炸弹拆了,我再告诉你。”
言语间充满了对他的信心,口吻更像是将拆炸弹这件事当作去市场买菜一般简单轻松。
昏暗中,傅令元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为了满足我被你吊起的这番好奇,我们也会平平安安一起出去的。”
说罢,他拉着她朝里走。
身后的门骤然关上,没了光束的映照,里面更加伸手不见五指。
“门后的吸磁被人故意弄坏了。没有办法将门敞开着固定住。宴会厅里的灯泡也全部被爆碎了,一盏灯都没有。所以,我们现在只有——”傅令元手里的开关一摁,顿时一道笔直的光束出来,“手电筒。”
手电筒的电显然快要耗尽,此刻光线的颜色呈现出昏黄。
阮舒掏出自己的手机:“我的手机电还很充足,电筒功能可以用。”
“别用!”傅令元迅速按住她的手,制止她打开手机的电筒。
阮舒以为他是想省电,笑着暂且先收起来了:“好。我先留着。等三哥的手电筒撑不住了再说。”
“嗯。”傅令元淡声,打着手电筒带着她朝某个方向走。
灯光悬在半空,一路照见的都是翻倒的桌椅和餐台的杂乱。
到某个位置时,傅令元止步,笑了一下:“傅太太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的画面可能有点恶心恐怖。”
“噢。”阮舒应得有点不以为意。
傅令元握紧她的手,另一边将手电筒的光束一晃,照出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