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悦关了门窗,也躺在床上,两人和衣而卧,不一会儿,陆鹤州耳边便传来了浅浅的呼吸声。
他转头看了一眼,果然看见岑悦已经闭紧双眼,沉沉睡了过去。
今天奔波了一天,她也该累了。
借着浅浅的月光,陆鹤州侧身看着她的眉眼。
闭着眼睛的岑悦,和白日里很不像,她的眼睛大而妩媚,面无表情站着,也让人觉得娇媚。
可一旦闭上了,整个人气质干净纯洁,就像是一朵新生的雪莲花,纯净无暇。
陆鹤州想起自己院子里种的那池子荷花。
现在才明白,为何总有人将美人形容为花。
因为除了娇嫩美丽的鲜花,再也没有一样东西,比得上美人的样貌。
似乎是受了蛊惑一般,陆鹤州的指尖,缓缓触到了岑悦长长的睫毛。
却在最后一刻,岑悦的脚动了动,放在了陆鹤州腿上。
陆鹤州惊了一下,连忙缩回手,躺正了身体,只觉得自己心如擂鼓。
他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闭上眼睛,全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他全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又隐约能想明白自己是怎么一回事。
岑悦是个很好的姑娘。
美丽,坚强,勇敢。
她拥有所有美好的品质。
陆鹤州想,世上的男人,应该不会有不喜欢她的。
就像是当朝太后,让先帝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将她接进宫中,给她所有的珍宝。
陆鹤州很清楚的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变得和先帝一样,为了美人,不惜一切。
他又默默睁开眼睛,目光转向一旁破旧的茶桌。
其实这样也好,他的救命恩人。
俗话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作为报答。
岑悦既未婚嫁,又无婚约,便是真的以身相许了,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陆鹤州眼光沉了沉。
只是这事情还急不来,岑悦虽然善良单纯,但又不是个傻子,反而机灵的很。
假如他直接说了什么,说不定会被认为别有居心,直接被赶出去。
陆鹤州微微笑了笑,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姑娘,纤长的手指轻轻触到她的脸颊,却也只是一触而过,再没有别的动作。
他既然说了不会占人家便宜,自然说话算话。
但是如果岑悦要占他的便宜,他也没有办法。
陆鹤州摊开手,就那么躺着,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岑悦就往他这边蹭了蹭,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和昨夜一样。
陆鹤州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觉得人真是奇怪的东西。
昨天的时候,他还为此觉得苦恼不已,甚至临睡之前都是这样,可短短一小会儿,竟全然改了心思。
他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人心如此易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