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美君闻言,嘴角上扬,指向一侧摆放的那卷质地细腻、色泽温润如红檀的棉布料,眼中洋溢着温柔的笑意,“瞧,这是二丫专门给你们二老挑选的,说是要为你们各做一套新衣裳,以表孝心。特意嘱咐我带回来,亲手交给你们。”
姜秀秀轻柔地抚摸着那布料,眼神中充满了疼爱与赞许,但嘴里却还是忍不住“责怪”起来:“这丫头,就是不会节省,衣服嘛,缝缝补补再穿几年也没问题,非要买这样好的料子。这得花掉多少银钱啊?咱们家的日子还是要精打细算才行。”
姜美君见状,故意做出一副夸张的样子,打趣道:“你家闺女的眼光可高着呢,这一整卷上等布料,足足三百六十文,你猜怎么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买下了。”
“啥?这么贵!”
姜秀秀一听,脸色微变,心疼地直拍桌子,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嗔怪,“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持家之道呢?这些钱都够我们家几个月的米面开销了!真该好好教育她,学会节俭才是根本啊。不行,你得赶紧让她去把这布退了。”
姜美君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而温和:“怕是退不掉了,而且二丫这份心意,咱们还是收下吧。她毕竟也是想让你们过得更好一些。”
“她现在能赚多少?一个月?”
姜秀秀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现在已经涨到了五百文一个月,比起去年,确实多了不少。”
姜美君的语气中既有骄傲,也有欣慰,“二丫在刺绣方面的才能,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她的手艺越来越精湛,性格又稳重,即便是那些有着多年经验的老绣娘,有些时候也不及她的灵巧与细腻。”
每当谈及张二丫在刺绣上的成就,姜美君心中总是充满了意外与满足。
当初那个看似平凡的小女孩,如今已经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家族中的骄傲。
然而,这一切在姜秀秀听来,却像是突然间掀起了一场情感的风暴。
她猛然站起身,声音中透出一丝难以置信:“你说她一个月能赚五百文?这怎么可能?”
姜美君叹了口气,解释道:“是按照她的能力与贡献,我亲自给她定的工资。”
姜秀秀惊讶之余,又有些不满:“去年还只是三百多,这才多久,怎么就翻了一倍?这丫头,真是翅膀硬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商量一下!这半年来,她到底攒了多少私房钱,却连一分一毫都没给我!大姐,你说她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没良心?!”
此言一出,姜秀秀的心仿佛被一阵冷风吹过,那份一直以来默默承担的辛劳与不易,瞬间化作了满腹的委屈与失落。
她想,自己在家任劳任怨,年复一年,积攒下的钱却是少之又少,而女儿在城里的收入,仅仅一个月,就几乎赶上了她半年的积蓄。
“记得上回她回家,我还跟她提起家里屋顶漏雨,急需修补,想找她借一两银子应急。结果呢,她推三阻四,到最后才勉强拿出二百文,还说什么买几片瓦修屋顶花不了几个钱。原来,她竟是有这么多钱藏着,却不肯拿出来帮衬家里!真是……”
说到这里,姜秀秀的声音里已带上了几分哽咽,心中的酸楚与不平溢于言表。
姜秀秀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心中满是酸楚,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不公都集中在了她的命运上。
两个贴心的小棉袄,一个自从成了别人家的媳妇,便如同风中柳絮,飘忽不定,鲜少归家;另一个呢,尚待字闺中,却也不解母心,少了那份细腻的体恤。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又是一阵哽咽,孤独与委屈在胸腔中来回翻腾。
然而,正当她沉浸在自我哀怜的情绪中时,却愕然发现,身边的姜美君竟未如往常一般柔声安慰,只是静静地坐着,用一种她再熟悉不过的眼神注视着自己——那是一种冷峻且不容辩驳的深邃,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严厉指正。
姜秀秀的心猛地一紧,眼眶中的泪水瞬间凝固,所有的委屈和哭诉戛然而止。
姜美君终于启唇,声音虽缓,却字字掷地有声:“二丫的钱,一分一毫都是她靠着双手日夜劳作挣来的。虽说未曾亲手递到你面前,可哪个月不曾给你们添置物件?这次新买的布料、上个月扛回来的大米,甚至于前几个月爷爷奶奶治病所需的花费,哪一样不是从她微薄的积蓄中挤出来的?你又怎能轻易地说她不念亲情,没有良心呢?”
姜美君仅仅提及了近几月的琐事,已经让姜秀秀心头一震,难以反驳。
如果再将时间线拉长,二丫的牺牲和付出只会更加令人动容……“再说,二丫为何不直接将银钱交到你手中,其中的缘由,莫非你心里真的毫无察觉?”
姜美君的目光宛如锋利的刀刃,穿透了姜秀秀逃避的面具,带着一丝不留情面的审视。
姜秀秀咬紧牙关,试图强词夺理:“我……我哪能知道她的想法。”
姜美君冷笑一声,直接戳破了她脆弱的辩解:“你不知道?二丫若真的每月收入尽数落入你的囊中,你能保证不会转身就将这些血汗钱奉献给那个被宠坏的弟弟?若能留下一半,已是你的极限。”
姜秀秀语塞,支吾半晌,终是无言以对。
“算了,你也不必多言。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二丫真的将所有收入悉数交付于你,你公婆的医疗费还会有着落吗?你又怎么可能有闲钱来购买这样质地优良的棉布呢?”
姜美君的话语如同重锤,一下下敲打着姜秀秀的心房,让她不得不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自是不会有的。你舍不得为自家打算,可有人并不会因此心疼你。到头来,日子过得滋润,身穿华服享受的,还不是姜有财夫妇俩。”
这话虽刺耳,却是不容忽视的真相,姜美君与姜秀秀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清楚。
尤其是想起姜有财去年年底迎娶新妇的排场,那一笔不小的开销,不正是姜秀秀这个“好”二姐,节衣缩食,辛勤工作两年的全部所得?而姜有财不仅未曾流露丝毫感激,反倒是埋怨她攒钱的速度不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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