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枭辞捏了捏眉心:“我不赞同,但你要知晓,我只是个监军。”
监军。
又是监军!
棠沅现在听见这两个字就觉得满心的火气:“以王爷的本事,真的只甘心做一个监军?”
她问着,起身到裴枭辞身前,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衣领。
“你在背后做了其他的安排,对吧?”
两人的视线对上,良久后一声叹息落下。
裴枭辞握住棠沅的手:“我确实做了些安排,但那些安排,必须要宁王离开。”
终于说实话了。
棠沅轻哼一声,思绪转过,她说道:“宁王都做了决定,离开是必然的,王爷何必去关注他?”
“我也不想去关注,只是眼下的情况,你认为宁王真会离开?”
棠沅下意识反问:“眼下是何情况?”
裴枭辞提醒:“你的伤药,还有今日营帐里的对峙,两件事情落下,宁王怕是要改主意了。”
棠沅沉默,虽然有些错愕,可她并不后悔拿出伤药,也不后悔与宁王对峙。
她只是有些恼火,宁王没那个本事,却还要占着位置,不顾百姓的安危。
“他若不走,那就逼着他走。”
棠沅咬牙吐出一句话,这座城必须落在裴枭辞的手里。
次日,棠沅刻意拖延到晌午,才往大营走去。
刚到地方,就有伤者询问缘由:“可是遇上了麻烦?”
棠沅笑着摆手:“没什么麻烦,只是我在销毁伤药。”
销毁伤药?
原本只是问询的人关心,但听见这四个字,临近的人也跟着围了过来。
“销毁什么伤药?”
“于郎中,您真没遇见麻烦么?”
“大营里的药都不够用了,于郎中,你糊涂啊。”
各种话语涌来,棠沅做出一脸为难的模样,待到周围人的情绪又激动了一些,她才开口:“我也不想毁,可昨日宁王爷寻我过去,说我拿出的新伤药害了人,要治我的罪,若非摄政王……”
“哎呀,这事不能说,你等快些散开吧,我得去看看伤者了。”
说着,棠沅绕过围拢的人群,没走几步就叹一声气。
后方的众人交换着目光,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