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纸笔都没有,只能用这么原始的方式来写下一些东西。
写了一会,祈钰就自暴自弃地把树枝给丢了,扭头对厉明诀道:“还是你来写吧,我都看不出我写的究竟是什么字。”
厉明诀好笑地看了一眼她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几个大字,捡起一旁的树枝,顺着她先前的,继续往下写,“眼下,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沧冥就会和姜贵妃里应外合,让对方打开落月国的城门,然后将那一城的百姓都屠个干净。”
想起曾经在落月国中看到的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容,祈钰有些沉重地叹了声气。
厉明诀见她面色苍白,放缓了语气,“夺占落月国后,沧冥会成为那里的王,他会带着突兰人一起,在那里生活,将曾经的痕迹都覆盖掉。”
祈钰撑着下巴,闷闷不乐地道:“他要打就打呗,还非得用这么恶心人的法子,搞什么联姻。”
她对沧冥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实在是看不上,觉得这人阴险又恶心。
厉明诀摸了摸她的头,安慰了几句,才继续道:“仅凭我们手中的线索,并不能推断出一个月后究竟会发生什么,眼下,我们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祈钰皱了皱眉,十分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们就算能推测出事情的真相,能做的也十分有限。
而且,这里原本就是一个梦罢了,他们要做的,并非决定梦的走向,而是要破解造梦者的心结。
她用指尖在沙子上随意划了几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厉明诀道:“我们还忘了一个人!”
厉明诀一听便反应过来了,“凝月?”
祈钰点点头,“嗯。凝月既然没有死在那场屠城之中,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早就不在落月国了。”
想到了这一层,她的思路瞬间开阔起来,原本缠绕在一起的线,也都渐渐解开了。
“我想,凝月对殷婉宁执念这么深,并非只是因为殷婉宁救过她的命这么简单。”祈钰眸光暗了暗,语气凝重地道,“她极有可能是做错了什么,所以才拼了命地想要回去补救。”
厉明诀顺着她的话道:“只要找到她,一切就能迎刃而解了。”
祈钰闭了闭眼,良久,才从胸中吐出一口气,叹道:“这个傻丫头估计从殷婉宁出嫁那天就一路跟过来了。”
晚间,府上的下人将灯笼挂起。
祈钰隐入了夜色之中,悄悄走到了殷婉宁的房中。
她透过镜子看到了自己的脸,暗道不妙,连忙躲在了一处柜子后头。
好在殷婉宁向来不喜欢宫人服侍,所以她的院子里只有两个侍女守在外头。
方才,那两个侍女又服侍她沐浴更衣,祈钰才能一路畅通无阻地走了进来。
她刚躲好,便听见门被人从外头推开。
祈钰探出头看了一眼,在看到进门的人并非殷婉宁,而是赵清柔时,她瞳孔猛缩一下。
只见赵清柔鬼鬼祟祟地走到桌子前,从怀里取出一包药粉,往茶壶里倒了进去,然后又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祈钰直觉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等赵清柔走后,她立刻上前,将茶壶打开。
仔细观察了片刻,又轻嗅了一下这个味道,她几乎可以断定是某种喝了慢性毒药,喝下后不会立刻发作,但却对人的身体都不可逆的伤害。
祈钰正打算将这壶茶给带回空间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它给处理掉。
但此时,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听到声音,祈钰下意识朝门外看去。
她手上仍举着茶壶,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眼中都满是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