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在十二点前,咱家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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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张元和便返回到了山中,和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张元津。
昨日见闻,对张元空的打击委实不小,虽然不至于意兴萧索,却也再没了随军往前线去的兴趣,早上起来,简单吃过早饭,旁观了两军划分今日清剿地界,派军出营后,便一个人坐下出起了神。中间周福海倒也踅过来招呼过几句,可张元空一想到昨日种种,虽然仍未全信卡门全说,却还是不由得反映在了应对之上,周福海那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一时便知自己今日不招对方待见---尽管不明白原因何在,却已不会再凑上自找没趣。倒是张元津,精神抖擞,吃过早饭就跟队人马出发,一来还是打着碰上太平道众的心思,二来,用他自己的话说。
“我倒想看看……他们敢不敢,就这样当着我的面,杀良冒功!”
一天时间,转眼即逝,落日时候,各队人马先后回转,张元津也无精打彩的跟了回来:今日清剿情况远较昨日不顺,虽然也发现了几处聚集点,却都已人去房空。
“反应很快……果然有反贼在当中组织。”
薛染卫一边在临时画出来的粗陋不堪的地图上标出最新进展,一边嘟嘟哝哝的念叨着。身边几名听到的军官,不论夷夏,都露出同意的表情。
他们这次出动,并没有刻意封锁消息。一方面,无论韩沙还是两路军马,都需要把声势造大,另一方面,乡野之地最是消息闭塞不过,也没可能供养什么大牲口用来交通,那怕是两个村子相隔只有二三十里地,消息传递也往往要以旬为单位来计算,一个村子被屠杀干净这样的事情,没有十天二十天,根本没可能让周围知道。象现在这种情况,必是有人在当中组织。
“想组织人退走……但退得走么?”
并不是第一次负责这种清剿平定的任务,在安排人员回来报告的同时,最前方的指挥者已作出部署,将以“清村”为目标的队伍重新编队,大半人马就地驻守,改造村中房屋,设置警戒工事,小半人却被分解为以三到五人为单位的轻装小组,撒了出去,沿着一路留下的痕迹,去追踪那些撤走不会太久的村民。
“这里是山地啊……他们能跑多远?又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狞笑着,薛染卫道:“大鱼,就快要跳出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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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道的人,要站出来了。”
作出这个判断的,是马道空,虽然没有看到那么多详细的情报与分析,但他的理由同样有力的很。
“太平道的人虽然疯颠,但……的确善于蛊惑人心。”
当年白云菜被官逼民反,后来太平道更参加进来,终于成为前后历时数载,席卷多郡的大变,在此过程中,白云菜中也一直有人抱怨,说如果不是太平道的人卷将进来,事情还未必会闹这般大,朝廷还未必会下这般决心,用这般重手。
……但,抱怨,也就是仅此于此了。
“除此以外,就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无论什么时候,太平道的人总是冲锋在前,据守在后,作战最勇猛的是他们,扰民最少的还是他们。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无论头领还是普通道众,从战场上退下后,便能轻松的融入村民当中,如鱼在水,自在无碍。
“就连我们白云菜,我们虽然同样是起于乡野,但……”
虽然同样是起于乡野,但从一开始,能为教中头领、骨干的往往也是村中庄里的头面人物,至于后来起兵作反,颇有劫掠,教中高层更是锦衣玉食,身娇肉贵,看着太平道这样从上到下衣食皆无分别的作派,暗中感叹的,也不在少数。
“太平道的人,最看不得百姓受难……特别是这样,整村整村的杀过去……”
回忆当年,最后,马道空很肯定的说,太平道的人,一定会站出来的。
“那怕是自己死掉,他们也会站出来。”
讲到这里时,马道空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忙忙补充说,当然,这不是因为什么善心,只是为了蛊惑愚民,得其死力。
“说一千道一万,如果没有他们来惑乱播弄,这些朴实良民又怎么会起来作反,又怎么会被朝廷进剿,所以,归根结底,这事情还是……”
“好了好了,你想太多了。”
苦笑着把正在搜肠刮肚琢磨“太平妖道”罪状的马道空轰出去,张元空向张元津道:“你啊……执善固执是好事,但刚极易折啊!”
“……唔。”
沉着脸,张元津点了点头,刚才,正是因为他急剧变化的脸色和压都压不住的怒意,才使马道空在仓皇中作出这样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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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三天的时候,事情终于起了变化。
……太平道的人,真得站了出来。
“他们结的寨是愚形,作的事更是愚行。”
清溪洞以洞为名,其实却是连绵的山地,绝大多数地区都难于通行,只有猎人和采药者才会在其中穿梭。这几天来,进剿的军队也并不是覆盖所有山林,而是分别卡住几条大路后,缓缓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