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见顺子死死地把端茶汉子控制住,脸色微微一冷,朝顺子道:“胡闹,还不快点撒手!”
顺子见师父安然无恙,立即明白了七八分,双手一抖,两个半片刀片没入袖中。
那名华服男子约摸四十来岁,国字脸,一脸正气,不怒自威。
众人见他出来,纷纷收起家伙,肃立两旁。
华服男子收起笑容,冷冷扫了一眼众人,怒斥道:“对典、破阵、比拳脚,好端端的闯三关,怎么弄成群殴了?你们还有没有点出息?”
他所说的对典,就是通过江湖黑话试探对方的来意,判断是不是自己人。
江湖黑话向来有南春北典之说,黑话在南方叫春,在北方叫典。
很多黑话涉及到各帮派的自身秘密,因此江湖上有着“宁舍一斗金,不传一句春”的说法。
他说的破阵,指的是破茶碗阵。
锦衣男子话音刚落,门房立即躬身道:“堂主,您不知道,这小子太。。。”
话说到一半,端茶汉子猛拽他的衣襟,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锦衣男子看向端茶汉子,见他整个上半身几乎全部露在外面,忍不住啧啧惊叹。
“一身衣裳差不多割碎完了,身上却连一道血痕都没有,这刀法真是绝了!仲礼,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端茶汉子躬身道:“堂主,都是属下一个人的错,属下把茶碗阵弄成了必应之局。”
“别把责任都自个儿揽着!”锦衣男子怒道:“想仗着人多欺负人是不是?”
众人一起躬身:“属下知错了!”
锦衣男子不再理会他们,看向了顺子,一张脸顿时变得和颜悦色。
“这位就是小师弟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老张在一旁说道:“顺子,还不见过燕京丐帮范堂严堂主!”
老张只传过严曼才几手拳脚功夫,从来不承认他是自己弟子,所以只是让顺子见过严堂主,而不是严师兄。
原来这人就是师父要找的严曼才,顺子朝他抱拳行礼,“李来顺见过严堂主!”
误会已经化解,礼数却不能缺了,顺子向门房、挨打的汉子和端茶汉子一一行礼致歉。
一番寒暄之后,才知道原来门房名叫余通,对典的叫鲁元宗,端茶的叫梁仲礼,后两人是范堂的分坛坛主。
几人都是豪爽汉子,对于刚才的冲突倒也不挂在心上。
梁仲礼打趣道:“没想到小师叔倒是个好裁缝,以后我这一身行头出去行乞,谁都比不过我!”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严曼才上前挽住顺子的手,笑道:“小师弟,请随我和张师叔到内堂叙话。仲礼,元宗,你们也过来!”
老张不认他这个徒弟,他只好称之为师叔。
这处院子是个三进院落,极为宽敞,想必是燕京丐帮的总舵了。
到第三进院子的正屋坐定,老张开门见山:“曼才贤侄,我和顺子此次前来,一是带顺子前来历练,二是有要事相托。”
严曼才恭敬道:“师叔请说!”
“我也不跟你客气,一是给咱们师徒俩安排个安静点的落脚地方,再就是派人去津门施密特花园把那些黄鱼和大洋分批拿过来,我已经跟冯礼交待过。老规矩,一部分资助苦难百姓,一部分作为你们的活动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