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拥来五湖四海的文弱书生,朝皇宫而去告御状。
告御状,走的是叩阍。
叩阍分两种,击鼓申冤,和拦驾喊冤。
去皇宫鸣冤者,不少学子被侍卫抓了。可前仆后继,来叩阍的如雨后春笋。
舒御史正同打着哈气手里抱着书的姬纥说话。
“怎么好端端,七皇子寻我给你讲解书中意?”
“整个朝野,也就舒御史,不会背地里对我说三道四。”
舒御史点头:“的确,那些人虚伪的很。”
正说着。就听远处那一声声此起彼伏的惨叫。
百名学子趴在地上,身上杖责从未断过。
嘴角流着血的文弱书生,如何受得住这般打。可他仍旧坚定的一字一字撕心裂肺泣血道。
“学生路长州,汇州人氏。嘉佑十一年中举,告汇州知府,掩护舞弊其嫡子王安源,嫡次子王安道夺学生之名,再中贡生。非正法不足以儆正位,望官家做主。”
他一开口,陆陆续续也有学子艰难道。
“学子许呈,通州人氏。……”
“学子楚旭,衡州人氏。……”
“学子……”
“学……”
“……”
舒御史闻言,眉死死拧起。
王安源他是有印象的,那年科考写的一首好文章,他见后,很是喜欢,后,特地见了人。
可,交谈一番,此子不如他写得文章那般有高深远见,原来是抢了他人的卷子,取而代之。
他冷着脸大步上前。
“住手!”
官吏纷纷看向一旁立在一处的姬甀身上。
姬甀没动。他只是看向舒御史。做为难之状。
“舒御史,你合该知晓大祁的律法。如此,想来无需孤再多言。”
舒御史的脸色异常难看。
他如何不知。
皇宫哪里是这么好闯的。面见天子,势必要受行罚。
不少书生已晕死过去,被打的皮开肉绽。而后面赶来的学子却没半点认怂。
一个倒下,身后那些没有半点犹豫的英勇接上。
“学生……”
姬纥惊骇不已:“什么律法?要如此作贱人?”
舒御史无力:“民告官如子杀父,先坐笞五十,虽胜亦判徙二千里。”
“五十杖这些人如何挨的住?岂不是来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