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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不亮秦秋婉就已经起身,亲自看着粉轿出了门。
谭迁一夜没睡,满脸憔悴,眼底隐隐泛着青色。
秦秋婉进门看到他这样的面色,笑着问:“老爷这是没睡好?”她轻哼一声:“三十多岁还引得老爷夜不能寐,果然是个狐媚子!”
谭迁:“……”
烟雨并不是三十多岁才认识他的。
不过,这些事情要是解释了,只会闹出更大的麻烦。
快过午,有客人上门。秦秋婉亲自去前面接待。
昨天夫妻两人送帖又收贴,再送帖的事并不是秘密,只要不蠢的人,都知道夫妻俩闹了别扭,加上又只是纳妾,并不算什么正经喜事,不需要亲至,所以,上门的客人并不多,大部分的人家都只是派人送了礼物。
当着众人的面,着粉衫头带粉色首饰的烟雨跪在了秦秋婉面前,规规矩矩喊了夫人,又递上了茶算是礼成。
秦秋婉接过茶水,嘱咐道:“以后用心伺候老爷,早些替谭家开支散叶。”
烟雨一身粉衫,听到这话,脸色都有些扭曲了。
边上观礼的夫人也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模样。
这番话嘱咐新进门的妾室并无不妥。可烟雨不同,常人在她这个年纪,是快要做祖母的人。再说开支散叶的话,就显得格外可笑。
纳妾只是一般喜事,礼成后,客人很快告辞离去。
然后,空空的大堂中只剩下了谭家人。
比起谭启郎成亲时的满目大红,现在这个屋子就显得特别磕碜。别说红布,连个红色都找不见。
烟雨脸上难看无比。
谭迁也好不到哪儿去。
谭启郎眼见父亲答应这婚事,就知道他应该是被拿捏住了。而他的名声和前程,是最经不起损毁的。
但他也不忍心让生母卑躬屈膝受委屈。
所以,干脆避了开去。
胡敏依也一样,贺玉娘一看就不会善罢甘休,敬茶时兴许会为难烟雨。她为人儿媳,要是看到了亲婆婆的丑态,以后的日子还怎么相处?
所以,她也找了个借口远远避开。
堂中除了伺候的下人,只剩下了夫妻二人和烟雨。
秦秋婉看着面色铁青的烟雨,心情颇佳。笑着道:“刚好,把几位妹妹也请过来见见面。”
谭迁:“……”完蛋!
他急忙阻止:“来日方长,何必急在这一时?”
秦秋婉不赞同道:“反正早晚都要见,晚不如早。让她们见过面之后,我也能丢开一桩事。”
几位姨娘很快就被带到了堂中。
任何女人都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有别的红颜知己伴在身边。她们这已经有四位,如今又多一位……谁心里都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