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婉一脸惊诧:“这话从何说起?你是我夫君,你被斥责了我也面上无光,怎么会满意?”
章鸿泰满脸不信,反问道:“我如今能天天留在府中陪你,你不高兴吗?”
并不。
秦秋婉一脸真心实意:“我最近挺忙的。再说,成亲两个多月,我已经看明白了,我们夫妻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算留在府中又如何?不提红姨娘和芍药,外头还有一位沈大夫等着你,根本也轮不着我啊!”
她抬步往前:“天色不早,我得早些回去歇着,明日还得去铺子里盘帐呢。”
章鸿泰:“……”她能出门?
秦秋婉确实能出门,天一亮她就起了,用过早膳换好外出的衣衫,走到院子里时,刚好看到陆红衣的房门打开,章鸿泰站在门口。
“夫君早!”秦秋婉打了招呼:“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着,脚步轻盈地走出拱门。
章鸿泰气得面色铁青。
后头陆红衣上前帮他整理袖子:“鸿泰哥哥,你想吃什么?”
听着这话,章鸿泰更觉满心厌烦。
这些女子都只知道一日三餐衣衫首饰,完全比不上沈月华。想到心上人,又难免自苦于两人不能相守。
想到什么,他抬步往正房走,里外转悠了一圈,没找到那个香包。他紧绷的心情微松,唇角微微翘起,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
一间小铺子的账目看起来多,但落到秦秋婉手中,也就是半个时辰的事。
账本看完,天色还早,秦秋婉从腰间解下香包,放在手中仔细端详。然后,她手一握,拎着香包出门上了马车,直接去了郊外的怡然居。
沈月华如今声名在外,院子里还有两个病人。都是慕名从城里赶来的大家夫人。
她也不着急,找了个阴凉处坐了,等了小半个时辰,沈月华才得空过来。
“章夫人,可是身子不适?”
秦秋婉抬眼反问:“都说你医术高明,不需把脉就能看出些病症。那你倒是说说,我生了什么病?”
沈月华上下打量她,面色红润,肌肤细腻,眉眼舒展,并没有什么病症。
“我看不出来。”
秦秋婉颔首:“我没生病,其实是有事找你。”她笑吟吟摊开手中香包递了过去:“你闻闻喜不喜欢?”
沈月华面露狐疑,半晌才伸手接过,凑近唇边一闻,眉心蹙了起来。
“沈大夫,实不相瞒。这是夫君昨天带回去给我的香包,说女子佩戴久了后,身上自带香气。”秦秋婉眉眼舒展:“我就想着,夫君经常不归家,我就算熏上了这香也是浪费。你们俩朝夕相处,还不如拿来给你……我小时候读过几本书,知道君子该成人之美。我不是君子,但愿愿成全着天下的有情人。你就把这香包收下吧。”
沈月华面色复杂:“我和三公子之间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们只是普通友人。”
秦秋婉摆摆手:“无论是什么,总归他整日都在此处,他能随时随地闻到自己喜欢的香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