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彤的话让大家都惊呆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出了什么事?!
二太太和顾曦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已经猜到几分的裴宴却没有回避。他眼底翻滚着别人看不懂的晦涩,冷笑着站在那里,仿佛裴彤是个无理取闹的无知小儿。
裴彤心里就更恼火了。
就是这样。
他的这位三叔父就是这样,每次看他都像在看白痴似的。而他呢,也的确是个白痴。怎么会相信久不见面的叔父而去怀疑自己的母亲和舅舅。
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狰狞起来。
可他这表情落在正在发愣的郁棠眼里,却打了个寒颤。
裴彤恨裴宴,裴彤要裴宴赔他的父亲,裴彤有可能伤害裴宴……这些念头鱼贯着在她的海脑里一闪而过,她的手比心更快地出现在了裴宴的眼前——她“啪”地一声,打掉了裴彤伸向裴宴衣领的手。
她的人也比心更快地拦在了裴宴前面,朝着裴彤大声地喝道:“你要干什么?你是不是以下犯上?他是你叔父,可不是与你不相干的人?你要是今天敢动他一根手指,你就等着以‘不敬’之名被赶出裴家吧!”
裴彤手指一痛,然后听到了郁棠怒气冲冲的斥责。
他的手一顿的同时,理智也跟着回了一点。
不管怎么说,裴宴都是他的长辈,他直呼裴宴的大名,的确是不敬长辈,他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到时候肯定名声被毁,会失去科举的资格。
不,他不能这样!
他还要为父亲正名,要照顾母亲和弟弟,不能这么冲动。
冲动除了能让他一时痛快之外,没有任何的好处。
裴彤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伸向裴宴的手也慢慢地垂落在了身旁。
裴宴看着却不屑地冷哼了几声。
这就是他阿兄的长子。
长于妇人之手。
连发脾气都不敢!
连质问都不会!
连打人的勇气都没有!
这种男儿,要他有何用?
他忍不住开口:“怎么不叫嚣了?你妻子,你二叔母都在这里呢?你不是要找我算账吗?怎么?被人一拦,回过神来了,畏缩了!刚才那么大声地叫我‘裴遐光’,怎么不叫了?”
裴彤听着脸色一白。
郁棠却恨不得捂了这厮的嘴巴把他拖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