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头青鳞兽几乎浑身都是冻伤,两头幼崽还爱打滚,她也歇了给它们包裹伤口的心思,只让人去库房挑了几块大型的做过简单清洗相对干净的保暖兽皮过来。她把三头青鳞兽身上那没经晾晒就披在身上都快沤烂的兽皮扯下来,让人拿出去扔了。
这三头青鳞兽虽然懂得把兽皮披在身上保暖,但它们是把毛面披在外面,这保暖效果非常有限。
柳子澈给它们换上新的皮毯时,把带毛的那面披在它们的身上。
母青鳞兽扭头看看披在身上的兽皮,又看看幼崽,那表情顿时都亮了,似乎是在说:“原来如此!”
柳子澈给它们治完伤,存货就见底了,心疼伤药的她,养战宠的心思全歇。
她这刚把青鳞兽的伤治完,便又见到风倾然带着水蓝过来送炖肉,顿时觉得这哪是养战宠,这是养祖宗。好在送来的炖肉里大部分都是汤,不是纯肉,不然,她真担心营地负担不起它们的消耗。
半夜的时候,柳子澈就感受到养着这三头祖宗的用处。
她睡得正香,忽然母青鳞兽发出一声震天的大吼声,吼得整个营地的人全都惊醒了。
紧跟着,两头幼崽和母兽又一起发出吼声,听那声音,是它们三头大吼着从仓库中冲了出来。
柳子澈连滚带爬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披上兽皮披风,拿起武器就往外冲。她冲出帐篷时,便听到吴闷闷的枪响了,跟着四面八方的战鼓全部同时响了。
站起来足有两三层楼高,浑身长着长毛,体型比帐篷还大的雪怪翻上了雪丘,正往营地里蹿来。
不是一头,不是几头,是一群同是出现雪丘上方,从四面八方蹿向营地。
母青鳞兽扑到最前方,朝着里面体型最大的那头直奔过去。
两头幼崽嗷嗷地大吼着,一左一右,绕向了最大的那头的身侧,三面夹击那头领头的雪怪。
营地里的人早接到风倾然的通知,也都有了准备,待听到青鳞兽的吼声就知道有情况,所有人立即披着披风拿起武器冲出来。
这些雪怪出现在雪丘上时,人们已经从帐篷里赶出来,它们刚翻过雪丘,便遭到了营地的反击。
那雪怪头领在正要朝着母青鳞兽扑去的瞬间,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径直朝着它的眼睛飞来。它侧头一偏,躲过。母青鳞兽便朝着它扑了过去,与此同时,风倾然跃出帐篷,一跃十几米远,脚尖轻轻地在一顶帐篷顶上一点,又跃出十几米远,她飞快地连续几个起落,便来到领头雪怪的面前,从母青鳞兽的身边擦身而过,挥拳狠狠地砸在了领头雪怪的肚子上。
旁边,有雪怪朝她扑来。她灵巧地躺过,翻身跃到领头雪怪的背上,黑气瞬间笼罩住她的全身朝着那领头雪怪渗去,被黑气侵蚀的地方迅速消融。
领头雪怪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背部受袭的它就地一滚,母青鳞兽趁机扑上,一口咬在它的脖子上,另外两头小兽则飞快地奔向后方,两只幼崽的尾部同时捅进了它身后拉粑粑的地方,飞快地卷动几下尾巴,再转身拔腿一跑,雪怪的肠子绞在幼崽的尾巴上,被生生地拽了出来,与脏子一同被扯出来的还有部分内脏器官。
领头雪怪吃痛,想要回头,却被母青鳞兽死死地咬住脖子按住,起不了身。
领头雪怪的痛吼声引得周围的雪怪连同正在战斗的人们一齐回头,然后,附近的人都看到这让人菊疼的一幕,一时间都有些愣住了。
两头幼崽像是干这种事干得非常熟,飞快地挥动着尾巴,把绞在尾巴上的肠子甩掉,便又将那锋利的尾巴尖对着领头雪怪的胸膛扎了进去,跟着便又抽了出来,一颗泛着幽蓝色光芒的心脏出现在它俩的尾巴尖上。
那还在与母青鳞兽奋力相搏的领头雪怪登时不再挣扎,抽搐着,逐渐软了下去。
母青鳞兽这才松口,一回头,叼住幼崽尾巴尖上的心脏,将雪怪心脏从它俩的尾巴尖上取下来,扔在地上,母子三兽各撕一块,眨眼的功夫就把这心脏分食了。
在雪怪倒地时跃开的风倾然落在帐篷顶上,待她站稳后,见到青鳞兽一家三口这配合默契的战斗方式,看傻了眼。
整个营地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帐篷搭得都不太高,雪怪的体型远远地高于帐篷的高度,以至它们的首领被杀的一幕清楚地映入它们的眼中。
一群雪怪也看得有点傻了眼,紧跟着,回过神来的雪怪们纷纷调头飞逃。它们蹿上雪丘,便与雪融为一个颜色,宽厚的兽爪在雪地上连个脚印都没留下,如一阵风似的瞬间逃远。
来无影,去无踪,来得快,逃得更快,只留下一头死状极惨的雪怪首领尸体。
风倾然想了下,叫来人,把这雪怪首领的胃掏出来,破开,从胃的残骸中找到了好几具还没融化完的人体残骸。
大雪封山,野兽大量迁徙,必然会导致食物短缺,那么,这些有大量人群聚集还能生火烤肉和炖肉的营地便成了雪怪们的首选袭击目标。
如果不是有青鳞兽,恐怕他们在雪怪发起攻击后才能反应过来,到那时再匆忙应战,必然造成惨烈伤亡。
两头幼崽在吃完心脏后,便又挪到雪怪身边,用尾巴去剥皮,被母青鳞兽吼了声制止了。
母青鳞兽拱拱它们身上披的干净暖和的皮,用头蹭了蹭它们,便领着它们回仓库去了。
风倾然估摸着风部都能遭袭,那么,别的势力很可能也会遭到雪怪的袭击。她在第二天便让吴闷闷、林润声领着一队速度快擅长隐匿的小分队去其他各部打探情况,把雪怪来袭的消息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