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帘外,伫立着一个黑沉沉的人影。
谢令窈有些被吓到。
“江时祁,你做什么杵在那儿?”
“他们说,在你床底下找到一幅画。”
谢令窈愣了愣,才想起被她丢弃在床底的那幅画,那是江时祁初次对她表明心迹时给她的……
二十岁的江时祁在纠结与拉扯中,毅然决然选择直面自已的感情,这幅画是他感情不受抑制的开始,是他下定决心让谢令窈知晓他心意的媒介。
可却被谢令窈随手砸进了床底。
“嗯,我想起来了,是我扔进去的。”
谢令窈的坦然地令人咋舌。
江时祁用舌尖抵了抵上颚,用画轴挑开了单薄的轻纱,一步一步靠近谢令窈,最后停在她背后,居高临下地俯视一切。
幸亏谢令窈心血来潮,往水中加了不少花瓣,否则……她真要戳瞎江时祁的眼睛!
“为什么?”
江时祁顿了顿,选择了最直白地质问。
“我的一片心意,在你看来就那样不堪?”
谢令窈觉得这个男人有些不可理喻。
本不欲理他,可现在这样的站位,对她实在是有些不利,谢令窈权衡之后选择了妥协。
“不然呢?”
江时祁还来不及难受,谢令窈又道:“你别忘了,那个时候,我对你有许多误会,李嬷嬷、碧春的死,舟儿的疏远横亘在我心头,我不手刃了你,尚且算理智!”
江时祁垂眸,指尖抚过水面,嗓音很淡。
“那现在呢,这幅画,你是留……还是丢?”
江时祁修长的手指在水中晃起细微的波澜,谢令窈有些紧张地将自已缩了缩。
“嗯?怎么不说话?可是水凉了?”
“江时祁!”
“哗啦”一声,谢令窈探出一只手来一把抓住江时祁的手。
表情有些愠怒。
“难道你的心意有多珍贵么?不过就是一幅画罢了!前世,我给你做的什么荷包香囊,你可曾珍惜过?难道我的心意就能作贱,你的就不能了?”
江时祁表情有一瞬间的明白,他不明白谢令窈在胡说八道什么,她何曾给他亲手做过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