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早就预想到了现在的这副场面,也为此想好了对策,只见他冷冰冰的开口道:“你要是拒绝的话,我就不会再给你母亲生活费了。”
瓦沙克沉默了,十五岁的他根本没办法拒绝自已这位父亲的要求。
后续的交谈他也记不清了,他只能依稀想起自已躺在手术台上的画面,一位医生拿着手术刀朝他缓缓走来,然后他就闭上了眼睛。
当瓦沙克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了一张病床上,他环顾四周,却只能看到一间空荡荡的病房,没有人会在意这个孩子的感受,因为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而在这个时候,唯一陪着瓦沙克的,居然是一件输液架。
瓦沙克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从病床上走了下来,他右手打着点滴、左手扶着输液架,身体一颤一颤地走出了这间病房。
医院的走廊上此时也安静地有些可怕,瓦沙克并没有在这里看到那些医生与护士的身影,他只能顶着昏暗的灯光一直向前。
瓦沙克就这样缓慢地行进着,直到右边忽然传来的光源刺激到了他的双眼,才让他的脚步停止了下来。
他转过头,发现光芒是从一间病房中传出的,病房里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正好打在了瓦沙克的脸上。
房间中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年龄与瓦沙克差不多大的少年,在这名少年的病床前,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而那个男人正是瓦沙克的父亲。
瓦沙克看到他的父亲正紧握着少年的手,似乎是在安慰那名少年,他还在自已父亲的脸上看见了他从未见过的表情,他父亲现在的样子,是多么的仁慈,是多么的和蔼。
瓦沙克实在无法将眼前的这个男人与他之前的那副冷酷无情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瓦沙克的瞳孔骤然收缩,“可恶的日本人!”
。。。。。。
瓦沙克在捐出自已的肾脏之前,还对他的父亲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能让他留在父亲的故乡日本,让他以后能在这里生活下去。
他觉得自已完成捐肾的任务之后,在父亲的眼中就不会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所以他并不能确定那份抚养费能领到什么时候。
如果自已继续待在贫民窟里的话,他也只能看到自已成为一名贩DU者的未来,既然是这样,那还不如趁早离开美国,在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他的生活。
他的父亲也接受了这个条件,用一本护照以及一张机票就换来了瓦沙克左边的肾脏。
瓦沙克并没有与母亲道别,而是选择直接来到了日本,但他没想到的是,在日本等待他的,却是更加残酷的命运。
对于跨国领养这一方面,日本在法律上有着非常复杂的手续以及极其严格的审查方式,而且就算是成功领养了国外的孩子,也不会给六岁以上的孩子发放在日居留的资格。
所以瓦沙克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法活在光鲜亮丽的世界中,他只能充当一个黑户,在阴暗的角落里继续苟延残喘。
在那之后,瓦沙克就被一个韩国系的犯罪组织给收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