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元并不好女色,要不然以他这般年纪,凭他在白莲教中的地位,要找个俊俏动人的姑娘做娘子还不容易?也不致于至今仍单身一人了。这位仁兄的确是把毕生的精力都投入到造反大业当中去了。
另外,淫行本来就是令江湖豪杰不耻的行为,只有下五门的败类才会做出这种事来,就算是牢里的犯人,碰到这种货色也是会狠狠修理他一顿的,江湖汉子好勇斗狠,却少有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而不得淫邪更是白莲教五大基本教义之一,身为白莲教徒,王一元是不敢犯戒的,当初牛不野恨极了李员外,灭他满门时,也只是施以杀戮,并不敢放纵弟子对李家的媳妇滥施淫威,就是这个缘故。
王一元探察了一番陈抟洞周围的环境,又在他预选的搏斗地点以及逃跑的几条路线上设置了几个猎人才会的小巧的机关,这才返回陈抟洞,想不到他返回陈抟洞后却发现,谢雨霏已不知去向,那拇指粗细浸过桐油的绳索就连他都挣不断,此刻却已断落在地,本来和陈抟老祖的睡像结结实实捆在一起的谢雨霏早已鸿飞冥冥,王一元这才意识到被她耍了。
在济南,他被扮猪吃虎的夏浔耍了一次,这一次,又被夏浔的女人耍了,如今想来,让他猛地想起应该先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探好逃跑路线,似乎也是那个狡猾的女人在不经意间启发了他。王一元恨得咬牙切齿,他离开的时间并不长,估计谢雨霏挣脱绳索,也不可能逃的太远,便提着刀飞奔下山。
赶到山下,并未发现谢雨霏的踪影,由此再往前去就是大云寺了,可那大云寺高墙深院,最外面一道山门厚重如城门,晚上闸死,无人看守,谢雨霏深更半夜的就算跑去砸门,睡在后院禅房里的和尚们也未必听得见,她逃去那里的可能并不大。
王一元往青州方向追出一里多地,觉得不对劲儿,便又重新向山上搜去,他来来回回在谢雨霏身旁走了好几个来回,也没发现文殊菩萨头顶有人。他把树林草丛搜索了个遍,眼见天色将明,夏浔就快赶到,却还是不死心,又在山顶搜索了一阵,实在找不到那个狡诈如狐的女子,这才恨恨地准备下山,想着先伏击了夏浔再说,不想这时跑得一身大汗的彭梓祺突然从雾影中冒了出来。
大清早的,在这山顶突然冒出一个人来,手中提着一柄明晃晃的钢刀,满脸杀气,还能是什么好相与?两个人三言两语稍稍一探对方根底,便动起手来。彭梓祺翻山越岭赶了半天路,体力消耗极大,此刻一身透汗,功夫大打折扣,王一元山上山下这一番搜索,因为是寻人,不能跑得太急,等于是刚刚放松了手脚,稍稍占些优势。
夏浔拉着谢雨霏登上山峰的时候,恰看见雾影之中彭梓祺和王一元兔起鹘落正在交手,夏浔一见,立即将谢雨霏掩在身后,横刀唤道:“梓祺,快过来!”
彭梓祺闻言一喜,急劈三刀,迫退王一元,纵身飞掠过来,一见夏浔和谢雨霏,不禁喜道:“相公,你把谢谢救出来了。”
夏浔道:“这个么,倒也不算是我救的,我见到谢谢的时候,她正和文殊菩萨谈经论道呢。”
彭梓祺诧异地道:“什么?”
谢雨霏向她扮个鬼脸,拉过她的手笑道:“姐姐别听他胡说,小妹蒙难,姐姐仗义出手相救,小妹实是感激不尽。”
王一元看见夏浔,不禁咬牙切齿地道:“姓杨的,你终于来了?”
夏浔的目光这才转向他,一眼看清他的模样,身子不由一震,骇然道:“王金刚奴,是你!你竟然还活着?”
王一元傲然一笑,挺胸道:“王某有无生老母庇佑,可以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你想杀我,谈何容易!”
夏浔慢慢扬起手中长刀,微笑道:“明人暗前不说暗话,阁下那套装神弄鬼的本事,只好骗些愚夫蠢妇,就不要在我面前现眼了,无生老母若能让你刀枪不入,捱得我手中这口刀,杨某就随你信了那白莲教!”
彭梓祺攸地闪到他的前面,好象护雏的母鸡,紧张地道:“相公,他的刀法很不错的,还是让我来收拾他吧。”
夏浔轻轻揽住她的纤腰,从她身边跨过去,微笑道:“你真当相公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吗?你在一旁看着,看我如何……枭其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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