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陈长生心猛得一颤。
“长生,为师对你有信心。为师都不怕,难道你还怕么?”刘半仙转头微微一笑,脸上没有半点的担心。
“若只是赌我一个人的性命,徒儿自然不怕,可是……”
话还没说话,刘半仙就罢手打断了陈长生继续说下去,道:“莫要担心,或许这便是天意。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只要你尽力了,哪怕三年之后真的输了,为师也不会怪你,只能说是天要亡我仙经派。”
“哈哈哈,好,好,好,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啊,三年你就想让这个一尺道行的徒弟超越我们正仙派少主,真是做梦。也好,三年之后我就让你们死得心服口服!”这时,柳长老一边拍着手掌,一边不忘嘲讽一阵。接着转头对另外六家门派的长老们道:“各位长老,你们可为此次三年之赌约做个见证?”
六位长老相互对视了一眼,有的摇头叹惜,有的露出嘲笑之意,最后全都点了点头,道:“愿为此做证!”
“好!既然如此,那刘毕你就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这话,柳长老对刘半仙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所谓的与他们走,其实就是等于要拘禁刘半仙三年,陈长生顿时就担忧了起来,唤道:“师父……”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仙经派第三十六代掌门人,仙经派就靠你了。记住,行万民之大善,治世之大恶,行天道之事,定然修成大道行。为师在正仙派等你!”刘半仙露出一个微笑,然后从衣服中取出那方仙经门的掌门玉印递给了陈长生。
手里捧着仙经派的掌门玉印,陈长生顿时眼泪就流了出来。这时的他,方才知道这方掌门玉印的份量是多重了,它代表着沉甸甸的责任与重担,代表着仙经派生死存亡的命运。它,实在是太重了。
一直以来,在陈长生的心里,刘半仙就是一个老不正经,还经常坑蒙拐骗的人。可是,如今他方才明白在刘半仙的肩膀上竟然一直挑着这么一个重担。当然,陈长生也从未想过,原来就是这么一个邋遢的老头,竟然会这么的信任他,竟将自己的性命与仙经派的命运全都交托在他的手中。
“走吧!有什么话三年之后你们师徒再续吧!当然,就怕到时你这个好徒儿恐怕都正仙派的山门都不敢踏入。”柳长老不忘戏谑了一句,然后就催着刘半仙走。
刘半仙拍了拍热泪盈眶的陈长生,长吐了口气,然后便大步往门外走了出去……
望着师父离去的背影,陈长生追了出去,冲着师父的背影大喊了起来:“师父,三年之后徒儿一定会踏破正仙派的山门,接您回来!”
刘半仙听到此话,往外走去的身子顿了一下,如果此时有人看他的眼睛,会发现他的眼睛略有些通红,口中在自言自语的念着:“为师相信你能做到的。但愿那老家伙不会看错人……”
不过,他这话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别人是听不见的。刘半仙背对着陈长生,顿了几秒,终还是没有回头,然后继续大步往外走去。
刘半仙走出了院落,一众门派长老也随着离去,当少阳快要走出院落的大门时,突然转过身来,嘴角露出一抹嘲讽,道:“废物,三年后就算你躲起来,不来正仙派,我也会将你找出来,亲手废了你。”
此时的陈长生抹去伤感的泪水,脸色变得十分的狰狞可怖,迎着对方的目光,没有一丝的惧意,冷冷的道:“我发誓,三年之后不把你正仙派踏在脚下,誓不为人!”
少阳没有想到这个一尺道行的废物,竟然敢在他面前如此的猖狂,一向自以为是的他,心中异常的愤怒。指着陈长着道:“三年之后,你一定会死得很难看!”说完,气愤的一拂衣袖,转身走出了这座破烂的道观……
陈长生追到门口,望着刘半仙那渐渐远去的身影,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泪水再次忍不住的滚落了下来!
他不是害怕,而是伤感与不舍。虽然与刘半仙只相处三年,但是这三年的朝夕相处,让原本无家可归孤身一人的陈长生,再次有了家的感觉。想着与师父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从相识,到成为师徒,再到师徒相依为命,一幕幕的回忆涌上心头,泪水又如何止得住呢?
如今突然之间师父走了,他就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一个人的日子,心里万般的难过,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