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风拿了契书离开,将要出郡王府时,遇上了盛安。
盛安笑嘻嘻问:“世子夫人您来府上这是有何贵干?”
晏长风实话实说,“是取消婚约来了,我家五姑娘与老郡王无缘,无福当郡王妃。”
“哎呀,可惜可惜了。”盛安摇头直叹可惜,但似乎没什么意外,“虽然做不成一家人,但我想,咱们日后还是可以坐在一起吃饭喝茶的,您说是吧世子夫人?”
晏长风瞥他一眼,这盛安果然会钻营。老郡王想娶枝枝,不就是为了日后给儿子们谋出路吗,结果老郡王失败了,盛安却是死皮赖脸抓住了机会。
“有机会自然。”晏长风也没一口回绝,毕竟日后的事说不清楚,“眼下就有一件事问你,不知令尊大人打哪买的西洋物件?刚好我也怪喜欢的,想去瞧瞧。”
盛安眼珠子微微一转,道:“现如今上面禁止贩卖西洋物件,世子夫人就是知道了怕也买不着什么。”
“如此却是可惜了。”晏长风也装模作样地摇摇头,“那就如此吧,我走了。”
盛安:“裴夫人好走。”
离开郡王府,晏长风吩咐陈岭:“派人暗中跟着盛安,这人恐怕跟贩卖西洋物件的人有联系。”
朝堂禁止西洋物件贩卖进北都,但一定挡不住晏长青那伙人,而她方才观察过,靖安郡王屋里有一幅画的落款日期就是前两个月,可见一定是最近才购入的。
但老郡王却对那些东西的购入日期不甚了解,倒是盛安对此事十分敏感,所以她想,接触那些贩卖西洋物件的人或许是盛安。
陈岭领了命,当即就派人暗中跟着盛安。
晏长风这厢拿了解除婚约的契书,裴萱就彻底得了自由,第二日她就收拾东西告别了祖母,准备离家去太原府。
晏长风做主,说让裴萱跟着自家贩货队一起去太原府,便不必动用国公府的车马,老夫人对她甚是放心,便没细问。
她先带着裴萱去了南郊别院,没事先说要做什么,到了地方才说:“带你来见个人,陪你一起去太原府的伙伴。”
裴萱好奇:“什么人?”
晏长风领着裴萱去到姚文琪所在的房间,打开门道:“你进去瞧瞧吧,可别太惊讶。”
裴萱好奇又小心翼翼地探头进去,待看见屋里床上躺着的人的脸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这是文琪吗?”
“是她。”晏长风进屋关上门,将姚文琪假死的事与她说了,“不过她身子不太好,估计又睡了。”
裴萱听了直抹眼泪,悄悄走去床边,看着瘦了一大圈的文琪,心疼不已,“可苦了她了,谁知道四哥竟那样丧心病狂呢。”
“罢了,都过去了,以后莫要跟她提这些了。”晏长风道,“你在这里陪她,我有些事要处理,回头再过来。”
裴萱点头:“你去忙吧嫂子。”
晏长风随后去了鸽谷,她今日过来是有信要发,顺便看看有什么消息送来。
恰好今日有几封信刚到,还没来得及送去天衣坊。晏长风都拿到手上,一一拆阅。
两封是黄炳忠的,说的是一件事,皆是西南之乱相关细节。另一封是老爹的,他说近来海外商人频来东南沿海乃至江南,可能有异动。
她觉得事情不同寻常,立刻叫来葛天询问玄月阁是否有类似的消息,因为通常来说,玄月阁的消息快又准。可葛天却一头雾水,丝毫这方面的消息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