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弟子无奈叹息,侧身让开一条路,临别劝诫道:“既然你们执意如此,师兄也只好爱莫能助了,千万别怪师兄不顾昔日情分,袖手旁观。”
崔药的怒意稍敛,安慰道:“魏师兄平日里对我们仙楼颇多照顾,这份情谊,崔药铭记于心,又怎么会迁怒于师兄?”
崔药转身对陆长风和李幽恒说道:“陆掌柜,李公子,你们是要去撂远峰墓园祭拜故人吗?”
陆长风点头示意。
李幽恒却摇头道:“不,我才不当第三者呢,我还是跟你们去凑凑热闹,看看戏吧。”
崔药点头道:“好,那李公子就请作壁上观,若局势危险,不必与他们一般见识,尽快脱身便是,长老殿的人就像一群恶犬,逢人就咬。”
崔药继续安排道:“师弟,上山后你先去飞雪峰找礼泉长老,询问他能否帮忙收拢师父的长命灯,如若不行,也不必强求。”
接着又看向宋兰芝,嘱咐道:“小师妹,你负责回仙楼,把我们和师父的东西收拾好送下山,最后我们在长老殿会合。”
陈醉和宋兰芝纷纷点头应是。
随后,众人兵分四路,崔药和李幽恒率先前往正殿,去见等候在此的几位长老。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很快便抵达了正殿。
殿内,正中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是正观大长老莫闲。
莫闲见到崔药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而后又恢复了平静。
莫闲厉声道:“崔药,你竟然还敢回来?”
崔药拱手傲然道:“我师父也是招摇山的长老,我作为她的弟子,为何不能回来?”
莫闲拍案而起,怒斥道:“你们三人未经允许就擅自离开山门,如此肆意妄为,怎还有脸说是我招摇山的弟子?况且,你师父勾结外人,妄图闯入琼星阵,根本不配再做招摇山的长老,这两条罪状,足以将你们清理门户!”
说罢,莫闲大声喊道:“来人,给我把这个叛徒之徒拿下!”
崔药心中一惊,万万没想到长老殿竟然给他们师徒四人安了个如此荒谬的罪名。
未等片刻,正殿四面八方涌现出一群山门弟子,手持长剑,将崔药和李幽恒围得水泄不通。
莫闲忽然瞧向崔药身后的李幽恒,质问道:“你是何人?”
李幽恒双臂环胸,冷眼旁观,嘴角轻扬,笑道:“长老莫要在意,我不过是个看热闹的,与此事毫无关系,诸位长老大可对我视若无睹。”
莫闲抬起手臂,指向李幽恒,气得吹胡子瞪眼,口中骂骂咧咧,“这这这……哪来的小兔崽子?竟敢擅闯我山门,还如此戏弄我等,来人啊,一并拿下!”
李幽恒大喊冤枉,“不是,你这老头怎的如此不通情理?我都说了与我无关,我不过是来凑凑热闹,你抓我作甚?再说了,我戏弄你一个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家伙有何意思?”
莫闲满脸的褶皱挤作一团,满脸怒容,油光满面,气得脸色涨红,怒斥道:“你小子出言不逊,竟敢如此跟我说话?!”
李幽恒当即指向长老殿的长老们,挨个痛骂,“你们还有脸说我过分?好啊,本公子原本只想作壁上观,并不想插手此事,但你这老头实在可气。”
紧接着,李幽恒双手叉腰,活脱脱像个市井泼妇似的,埋怨道:“虽然我是首次登门拜访,但我可早就听说你们这群行将就木的老东西,做的那些龌蹉事!”
诸位长老一脸惊异,目瞪口呆地望着李幽恒。
李幽恒继续骂道:“你你你,就是你叫莫闲是吧?老东西,当初就是你害得陆长风和他的心上人阴阳两隔是吧?你说你贱不贱?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去破坏人家两情相悦的美满姻缘,难道你没听说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真好奇你是咋活这么久的!”
“还有你,是不是你叫那个裘戾,整天哭丧着脸,跟谁都欠你钱似的,到处捣乱,你是三岁小孩啊,一点脑子都不长?真是服了你了。”
“要是我是陆长风,早就一脚把你们这破招摇山踩碎了,还在这跟我扯什么山门叛徒?崔药他师父是叛徒,叛徒教出来的徒弟都比你们这些老东西会做人?比你们这些老王八都有人样?你们那张皱得跟菊花似的老脸打算往哪放?不如这样吧,撕下来给我擦屁股?算了,我嫌恶心,怕脏了我的屁股!”
不知不觉间,李幽恒已经走到了崔药的前面,几乎就是指着这些长老的鼻子骂,骂得那叫一个狗血淋头,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崔药不禁在心里暗暗为李幽恒竖起大拇指,喃喃道:“不愧是李兄,竟有如此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