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二气朦胧,如汪洋一般汹涌出来,整片龙脉小世界都被压满了,气势磅礴,压迫的人灵魂都开始战力。
这等景象,这般气势,惊呆了在场的四位,牧白到底要做什么,这样破碎掉自己的洞天与命海,直接就能毁掉自己的道基,斩灭希望。
“啊……”牧白怒吼着,积聚浑身之力,将虚无宇宙中观想的道则纷纷逆转到现实世界,轰击向十片命海与十方洞天,连同他站在虚无中的灵魂,也发动了神威,进行硬撼。
“牧白兄,你的路,已经超出了洞天小境的范畴,远胜同代,不要这般鲁莽啊!”东皇道古变了颜色,伸出一只大手,想要阻拦。
就连东皇念晟都脸色苍白,发出惊叹“牧白小友,万般不可如此行事啊,无异于在玩火,代价太大了。”
轰击自己的大日洞天与命海,这实在太疯狂了,就算是在这浩瀚的北斗大地之上,也难能寻到敢这般行事之人,轻则一身的修为被斩灭,沦为废人,重则便是陨落。
“你们放心,这个臭小子可比我们都珍惜自己的性命,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想要夺那无尽的好处。”大黄猫开口,这才稳住了众人的心绪。
此时此刻,牧白的肉身遭受了重创,一道道骇人的裂纹生出,若非有不朽战衣庇护,恐怕直接会崩溃炸裂。
“牧白小弟!”白无良握紧了拳头,东皇念晟父子也在原地走来走去,无比紧张,虽然大黄猫出言,但这毕竟是前无古人的极限之路,是被古之大帝提及却不敢涉足的领域。
他们只能远远的看着,帮不上牧白任何的忙。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所有人都只能做一个旁观者,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完。
“覆灭这一切,都归入虚无,如这片宇宙般荒凉,如此,才能涅槃,再造一片世界。”
牧白低语着,他的灵魂再一次在虚空中枯坐,过往的一切都在脑海中划过,让他明悟更多。
在其两侧,仙与魔的道影屹立着,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在推演大道,并未趁机出手,将牧白的灵魂斩灭。
现实世界中,牧白的身子再一次破烂了,几乎要蹦碎掉,惨不忍睹,猩红的血几乎染红了每一片肌肤,很多地方,都能见到森森白骨。
大黄猫望着,突然跳起来,神色激动,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本尊这一次真正的看透了臭小子要做什么!”
“难怪他被大帝选为了初代无天圣体,过去、现在、未来,大帝!帝初……”大黄猫仿佛疯魔了,自言自语,念叨个不停,无人能听到他在说些什么,因为那是帝初的语言。
“臭猫,牧白小弟到底要做什么?”白无良手捏法印,以净心神咒稳住了它,将他从激动中扯回来。
“洞天小境,在元海上诞生出洞天。所为的洞天,宛如是在人体之内开辟一片小世界,有着玄奥莫测的力量,能够以此接连外面的大世界,调动更强盛的力量。”
“仙与魔,两个对立的极端,臭道士,你想到了什么?”大黄猫发问,望向白无良。
白无良先是皱了皱眉头,而后神色大变,眼瞳之中,是无尽的惊骇,他高呼道“是阴阳!”
他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继续开口“道家之中,阴阳是一个简朴而博大的命数,它们彼此对立,却又统一,甚至是互化!无尽岁月以前,道家出过一尊大帝,帝号双生,登临至高,正是因为将这份命数推演到了极致。”
“传言之中,双生大帝左手为太阴,右手成太阳,阴阳双生,令诸世无法!最终,这位无上大帝踏足长生路,最终未归。”
东皇念晟等人点头,身为帝家之人,他们自然对历史上人族诞生的古之大帝了如指掌,确实有这样一位人物。
他强悍到了极点,因为太阳缘故,还惊动了东皇钟内的器灵来推演,就算是泰一大帝复生,也很难胜过对方。
这是一个盖代强人,可惜也在长生路上没了消息……
“道始于一,一而不生,故分而为阴阳,阴阳合和而万物生。这个臭小子,将仙与魔当成了阴阳,推翻了他的命海与洞天,要重现演化一片新的洞天,堪比真实世界的洞天!”
大黄猫点出了牧白的想法,顿时将所有人都镇住了。若果说牧白之前的做法是在与天相争,是疯狂,此时便是胆大包天,与寻死无异!
牧白早早便踏足了洞天小境的尽头,可他并不满足于此,而是要超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击穿泰一大帝所命的极限,踏出一条属于他自己的仙途!
时间一点一点的逝去,牧白身体在淌血,宝体被撕裂,当然,他并不是一无所获,一片散发着仙魔两种气息的元海已经初具雏形,在上面,也诞生出一方模糊的洞天。
“锵锵~”
凰鸣声打破了宁静,琉璃仙光绽放,十只栩栩如生的仙凰道影翩翩,在其身边缭绕,同时,这片新生的元海沸腾了,久违的神泉玄音爆发,竟成了混沌色泽的音波,庇护他肉身。
这一次,牧白竭尽所能,仙凰涅槃术在此时发挥出奇效,于死境中为牧白提供了恐怖的力量,无尽的生命之力浇灌下去,使得元海迅速扩大,洞天随之暴涨壮大。
“轰!”
这一次,牧白终于成功了,他与观想的那些天地符号共鸣,仙魔二气在操纵下与之交织,引发元海与洞天同时震颤,像是诞生了生命,成就了真正的世界。
这片洞天,一半为圣白、一半呈玄黑,宏大无比,里面的仙魔波动惊人。
它下方的元海,也分成了黑白两半,成为一圆,如似天成的道图,承载着衍生世界造化的大奥秘,释放出一股可怕的大道波动。
“仙魔太极图!”白无良他们同时发出了惊叹,这是修炼界有记载过的道图。如来佛祖、黑山的魔祖以及历代每一位大帝,都曾点出,却无一人成功推演。
然而,众人还未从惊讶中恢复过来,便感到了脊背一阵发凉。
“是,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