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多人在场,便是再嫉妒有什么用?骄傲和之前的教训告诉她,不能再冲动的上前,更不能将傅宁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从他身上拉开!
所以,她只能强忍住那几乎能将自己焚烧殆尽的怒火,什么都不做的站在这里。
傅承潇最震惊,经过之前的事情,他早就清楚自己的这个妹妹聪慧又生猛,什么事情被她做出来都不为奇怪。
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妹妹扑倒天人一般的褚均离,传说中护主护到能将人撕咬生吞入腹的问朗却无动于衷,在一边打着滚儿看笑话的场景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以至于傅承潇的身子也僵硬在那里。
听到傅宁这么问,他顿时反应过来,难道妹妹喜欢褚均离?
唔,褚均离龙章凤姿,配妹妹自然是足够的!
而褚均离万万没有想到,他们都失礼成这样,这傅家姑娘竟没有一丝惊慌之色,更无失礼后的羞赧,那水眸之中反而划过一丝狡黠。
他眸光微眯,这女子难道是在报当日他见死不救之仇?所以才故意问这般暧昧之言?
封玦确实有心捉弄,反正她名声不好,而且还是丑女,和褚均离传出什么,她稳赚不赔。
倒是褚均离,冰雪一般儿的儿郎,和她这个臭名昭彰的丑八怪有什么流言,可能他做梦都会吐到脱水。
封玦正觉得意,却见褚均离突然伸手,一把推开她,带着几分嘲弄之味,先是咳嗽了几声之后,才反问道:“姑娘难道不知自重?何须问本相?”
封玦一听,顿时不悦,这个男人也忒小气了,她不过是问了那么一句话,他竟然顺势讽刺她不自重?
她哪里听不出褚均离口中的自重不是回答她有多重之意?反而是在暗讽她身为女子不自重,大庭广众往他身上黏!
封玦气急,褚均离一推,她顺势往后一仰,跌倒之时,手肘狠狠的在褚均离胸口一垂。
她本不是有意之举,却不想她连内力都没有,却听对方闷哼一声,她骤然抬眸,却刚好看见他伸手拭去唇边可疑的血痕。
封玦大惊,转而疑惑不解,不是吧?真的是泥做的吗?
这会儿,听二人言辞相讽,长孙容络先反应过来,忙吩咐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将相爷和四姑娘扶起来,天湿路滑,竟摔了相爷和姑娘。”
长孙容络向来会粉饰太平,他都这么说了,谁还敢说他们一个不是?
傅承潇也反应过来,忙上前将封玦拉起来,见封玦身上很脏,忙道:“没摔着吧?”
封玦摇了摇头,见长孙容络上前亲自扶起褚均离,却听他不言此事,反而问道:“相爷这是要入宫?”
褚均离点了点头,咳嗽了一声,才嗯了一声。
长孙容络见褚均离不愿意多言,便没有再问,让开一步,道:“公务要紧,相爷请。”
褚均离没有多留,倒是离开之前看了一眼封玦,带着几分打量和警告,封玦迎上褚均离的眸光,挑衅般的吐了吐舌头,根本不惧褚均离的警告。
问朗见褚均离要走,又朝封玦哼唧了两声,这才跟着褚均离的身后,屁颠屁颠的离开。
离开众人的视线,褚均离顿住脚步,朝后看了看,伸手,问朗舔了舔褚均离的指尖,他眉头一拧,带着几分佯怒,缓缓开口:“是否本相身边待的久了,你连自己的血性都忘了?”
“嗷呜呜……”问朗低吼一声,一个劲儿的摇头,似在反驳褚均离之言。
“若是不忘,何以不见当年傲骨?傅宁,是什么地方入了你的眼,要让你对她另眼相待?”
问朗不轻易亲近人,可是最近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自己的原则。
封玦一个就罢了,那个少年擅长音杀和幻术,没有强大的自制力,以问朗这般单纯一根筋的畜生,敌不过封玦,褚均离不是很难接受。
可是,傅宁又是怎么回事?
“嗷呜呜……”问朗瞪着圆溜溜的大圆眼疑惑不解的盯着褚均离,毛茸茸的大耳朵扑哧扑哧的扇动,傅宁?它听不懂!
褚均离不是神人,不可能因为问朗待傅宁不同,他便能将两个毫无交集,根本不可能有联系的两个人联想在一起,并且怀疑当了十几年的男人不是男人,人家养了十几年的闺女也不是闺女了。
他只能想到,傅宁,并非傅家庶女这么简单。
……
褚均离离开,并无人在提起之前之事,封玦很失望,却也意识到,似乎这么多年,真的没有听到有关褚均离的任何流言。